上方，季陽心中默默嘆息，他已經感覺到了，陳興震的生命已經逐漸開始衰竭。
這是來自天地的規律，哪怕是武者，也無法抗衡。
他在甦醒之前，曾佔據那位谷先生的身軀去詢問過陳興震，問他是否想要突破先天之境。
不過陳興震拒絕了。
其實哪怕以季陽如今的能力，想要讓一個氣血衰敗，生命即將走向尾聲的凝血境後期武者突破先天也並非一件易事。
因為他並沒有直接讓武者突破的能力，否則族人也無需修煉了，只要向自己源源不斷的獻祭，然後他再利用生命力反哺，只要兇獸足夠，便能形成新的永動機！
而以季陽如今的能力，想要讓陳興震突破，就必須先使用大量的生命力灌注，將其體內衰弱的氣血活躍起來，然後藉助家族資源，提升氣血，強行突破先天。
此舉無疑是事倍功半，並且會極大地消耗季陽的生命力，但只要陳興震答應，他並不會拒絕。
不過他也能夠明白陳興震的想法。
家族如今越來越強，有著更多的族人可以晉升先天，沒必要在他身上浪費太多資源。
季陽尊重陳興震的意見，也答應了他繼續庇護家族。
只不過親眼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在不久後生命便會凋零，還是讓季陽心中多了一絲哀愁。
不過當季陽看著樹蔭下方正欣喜祝賀陳天泉突破先天境的諸多魂體，心中的哀愁很快消失不見。
死了，又沒死，還變強了。
他看陳興震好像還有一些日子，要不……
他送陳興震一程？早些過來，也好早些進入先天境才是，另外還能父子兄弟團圓，可謂皆大歡喜。
而且季陽在使用枝繁葉茂這個神通之後，還有著一些其他收穫。
那便是收集的殘破魂體更多了，雖然是分枝，可同樣是從他身軀中脫落的部分，也帶著幽冥的特性，有著吸納周邊魂體的效果。
亂葬山四周的魂體隨著季陽根鬚的擴張便可緩慢吸收，但永安城的諸多靈位上，卻也附著不少的魂體，似乎居住在永安城之人，更喜歡火化，這也導致更多的魂體都是留在家中的靈位上。
在自身特性的吸引之下，哪怕季陽的意識無法觸及到他們，卻也會被季陽慢慢吸引而來。
在現這點之後，季陽已經準備再次使用枝繁葉茂這個神通，將新的分枝種在另一個地方了。
這樣一來，吸收的魂體就更多了，在進行度之後，它們很快便能轉化為家族實力。
有著分枝的相助，逝去族人的境界提升，恐怕比季陽想象中還要快很多，甚至遠在世的族人。
陳興震現在過來，倒也不虧，他這株神樹，也是可以適當偏愛一點的。
在思考一會兒之後，季陽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如今家族還缺少一些像是陳興震這般掌握大局之人。
永安城那邊由陳天景負責，亂葬山這邊，卻還需要陳興震的幫助。
等過兩年，想來陳興震就可以不留遺憾地安穩入棺了。
……
三日之後，天色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