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怕她跟隋炘勾結,又認定她一定會與之勾結。
“外面又在下雪了。”
“小姐,給您加個毯子吧。”
“我這房間,熱得您都流汗了,還加毯子呢……”
季莊殊回頭看著富態的老婦人,笑容竟有幾分溫婉跟無奈。
可惜後者已經拿來了毯子,蓋在她坐著的輪椅上,小心掖好,鼻尖聞到淺淡相宜的藥香。
自那年變故起,她家的大小姐就隨身尾隨這這藥味了。
老婦人沒說什麼,呵呵笑著說要去弄但蛋羹給她吃。
“好。”
季莊殊沒有拒絕,哪怕她的病又開始加重了,估計是白天的時候那邊的廝殺環境造成能量外溢,在空氣裡……多多少少滲入面板,讓她這種連普通人都不如的身板兵敗如山倒。
她控制輪椅到了壁爐這邊,伸手對著紅豔的篝火,思維有些走散,在思考最近的局面,以及某些人下一步可能的走向。
但……還沒完全脫離。
很突然!
篝火上面的煙囪口驟然倒掛了一個人頭。
人頭就落在她對著木頭烤火的手掌心。
沉甸甸的,差點把羸弱似黛玉,病懨似死屍的季議員壓得身體失重一頭載進火堆裡……
當然了,前提是她可能已經被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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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最後那死人頭一下子就恢復了,變成了真人用手把人摁回了輪椅。
但季莊殊摁著心髒,看著隋炘嘴唇都在微微顫抖,那眼神……神似丹看林歲。
隋炘:“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靠壁爐這麼近做什麼?心髒還好嗎?你還有心髒病?”
季莊殊還真沒有被這突然嚇到,主要是身體跟不上精神狀態,狀態不好。
“有事嗎?”她開門見山,不願跟這種滿嘴跑火車的藝術從業者多說什麼。
有病,得惜命。
“想去私會樰總來著,結果發現她那邊盯梢的人好多,偶然下就來到了你家,所以我真不是故意的。”
呵呵。
季莊殊垂眸整理身上微亂了些的衣襟跟發絲,繼續冷靜道:“他們攔不住你,也察覺不到你。”
隋炘:“哦,那是他們的事,以我來看,我這樣對樰總清白名聲不太好。”
季莊殊:“既有白日,何談深夜,沒什麼可顧忌的,隋小姐多慮了。”
隋炘:“那不是你們聯邦說我是男人嗎?所以我特地來找你一下,想知道外面的人發現了,會是什麼效果,怎麼樣,開心嗎?”
聽著是來找茬的。
季莊殊不動神色道:“沈令羽的活,也能栽我身上?”
隋炘:“那你說我來找你幹什麼?”
反客為主了?
其實季莊殊知道她的目的。
“你很強大,幾乎沒有弱點。”
“但是努爾維斯跟五都比你想象的複雜,以你的異能,單打獨鬥,隱匿山海,反而生存率最高,現在行事如此高調,無非是得到了執行官的事,勾勒了一個計劃,準備走捷徑。”
“拉上我,名義上跟實際操作上會方便很多,算是你選中的另一個盟友。”
她說到這,忽看到隋炘彎腰瞧她。
距離太近,兩人就在壁爐前面,火光單面照射在她們的側臉上。
一片橘黃暖意,一面冰冷晦暗。
四隻眼也好像各自分離出鬼祟算計的意思。
隋炘能看到這人面板下面病態的青絲血管。
“親愛的,你想多了,我只打算把你們當棋子用。”
本來很猖狂,但她長得乖巧,語氣又俏俏的,聽著像是在開玩笑。
季莊殊不為所動,“那就更不合適了,我命短,用不順手的。”
隋炘:“沒關係,我已經在加快速度了,就是想趁著你死之前把事情辦成。”
季莊殊:“你知道索倫斯跟徽夜.巴魯曼一直保持聯絡嗎?”
隋炘:“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