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煥羽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像昏昏沉沉沒有清醒過來時被人潑了一盆冰水，一個激靈，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要求忠孝順讓，見皇子天子官員下跪叩拜，讓你忘了挺直脊樑，忘了也是可以站起來做個平等的人了，也忘了他們也會死，抓住機會就能殺了他。”
長顏輕飄飄的吐出這麼一段話。她並不把這些人當成多麼逆天的存在，不可違抗的存在。
論身份，她也只是不想被賣的農家女孩。
對於周煥羽而言，這些話過於尖銳了，過於大逆不道了。
這話說出去，是要被人指著罵大逆不道，臉色劇變跪著求恕罪的。
這樣挑戰權威，鼓勵反抗的話也只有說給周煥羽這樣投報無門的人才有效果。他們才能聽的進去，他才有最大限度的認可。
周煥羽好似有了點期盼，沒有那麼絕望了：“真、真的可以嗎？”
“做了再說。”
“我該怎麼做？”
“壯己身，找弱點，擴大弱點，一擊致命。”長顏簡略的概括。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可做起來就非常考驗人的智慧。怎麼去壯大自己，怎麼去找到弱點，又該怎麼去擴大他們的弱點，什麼樣的時機再出手，都少不了智慧。
周煥羽很顯然是清楚這一點的，他沒有繼續沮喪下去，他把短刃收了起來，扶著牆壁站起來，正了正衣冠，把頭上的碎髮理好，儘量把腳併攏，近乎虔誠的鞠了一躬。
“請小姐收我為徒，不吝賜教。”
向一個女子拜師，且名不見經傳的女子拜師，周煥羽都覺得自己快瘋了。可是沒辦法，他什麼都沒有了。平反？沒證據想要平凡只能讓本人說出這件事情，可他為什麼要說呢？
“你不必為難，我不會收你為徒。”一心二用的長顏有條不紊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我是真心實意拜小姐為師的。”
周煥羽略微著急。
“你有什麼問題可以來問我，拜師就不必了。你的事情用心最多的是你自己。花點時間，想想該怎麼去做，動起來。”
長顏並不願意讓他依靠自己。師父可不是簡單的兩個字，要盡心盡力的去培養徒弟，而徒弟需要服其勞。
周煥羽蠕動了下唇，猶豫了下，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接下來的日子，長顏主打一個不急，不見她去做別的事情，整日裡就在房間裡寫寫畫畫，不定時的給周煥羽把脈，行針，開方。周煥羽的腿曾經斷過，沒有機會治療，骨頭長歪了，得照著切面打斷重新正骨，但必須斷的和第一次一樣才行，好在是修仙的，難度不算特別大。
丹姝的東西很快就弄出來了，拿給了長顏，她看著長顏房間裡放著一堆紙，呆了呆：“你寫了這麼多，這幾天沒休息嗎？”
“我休息過了。”
系統空間裡的課程學一學，換換腦子，也是休息。
“我能看嗎？”
丹姝指著一張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