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肖元元所料,在高熲幾人的幾番勸諫之下,太子終於在年前解了禁足,在此過程中,晉王也在旁為太子求情,句句入情入理,楊堅便也順坡下驢,將太子從東宮放了出來。
因諸皇子中,只有晉王一人求情,且又合了楊堅的心意,使得楊堅近來對晉王又親近許多。
因臨近年底,都忙著在家過年,若非要事,便不會報到楊堅這裡來,使得楊堅年底之下十分清閒。
晉王常常帶著晉王妃入宮問安,今日照例晉王妃先去了千秋殿,而晉王則先到太極宮給楊堅請安。
晉王行進殿來,恰逢柳述在側,不由頓了一下,先向楊堅行了一禮:“兒臣拜見父皇。”
楊堅略略點了點頭,道:“朕想想日子,你也該來宮中看你母后了。”
晉王應和道:“是——前些時日阿昭成婚,府上實在走不開,阿環便沒有常來看望母后,如今事情都忙完了,自然要常來看看母親。”
楊堅十分滿意,道:“你母后也時常惦念你,你來得勤些,她會高興的。”
晉王應了一聲:“兒臣明白。”
晉王看了看柳述,問道:“柳駙馬在此處,想必阿五也在母后那裡吧。”
柳述朝晉王行了一禮,回道:“是,臣在此處與陛下有些朝務要談,蘭陵公主便先去探望母后了。”
柳述這句話明顯就是在說,我跟陛下有事談,你快走吧。
晉王識趣看了看楊堅,便道:“既然如此,那父皇先忙,兒臣告退。”
“你等一下!”楊堅叫住晉王,“有些事朕想問問你——”
晉王停了下來,回道:“父皇請問。”
楊堅猶豫了一下,道:“肖元元江都的生意,你能全接下來麼?”
晉王心裡一驚,問道:“父皇此話何意,那肖元元她——可是有什麼行差踏錯麼?”
楊堅搖了搖頭,道:“那肖娘子何其謹慎,她怎麼可能做錯事?朕想找她的錯漏都找不到。
朕的意思是說,萬一她出了事,比如突然過世了……”
晉王心下一緊,不由得後背滲出一層冷汗,穩了穩開口道:“父皇——肖元元此人甚有才幹,就算她平日行事有所衝撞,若就此將她除掉,實在可惜——”
楊堅趕忙擺手,道:“誰說要除掉她了,她既能安撫你阿姊,又能奉承你母后,還能造出好東西為朝廷效力,就算你捨得,朕也不捨得!”
“那……”晉王不解,問道:“父皇剛剛說肖娘子突然死了——什麼意思?”
楊堅嘆了一口氣,道:“你還記得在仁壽宮突然暈厥的事麼?”
晉王點了點頭,道:“所幸她回還了過來,不過,兒臣派人在江南各處查訪,實在沒有查到所謂的異世之門。”
楊堅搖了搖頭,道:“太醫院來報,那肖娘子的身子並不好,前日裡了寒症,孫太醫細細看過,有身心俱損之兆。”
晉王腦子一懵,確認道:“身心俱損?她不是因著趕路,害了胃疾麼?怎麼如今身心俱損?她……她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