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立馬慫得鑽進了被窩,連腦袋都縮排了裡邊。
沈舟望淡淡地掃了周越一眼,隨即向周儀和周元行禮。
周儀讓他起來,看著自家弟弟躲進被窩那慫樣,頗為恨鐵不成鋼,還要做大歡呢,現下見到人家都害怕了,還談什麼大歡?
她捏著周元的胖臉,“那本宮就不打擾你們討論公事了。”
聽聞周儀要離開,周越立馬伸手扯住她的裙襬,“姐,你別走!”
鬼哭狼嚎的,彷彿沈舟望會吃了他一樣,周儀都覺得丟人,周儀笑著拍開他的手,“別鬧,你們談公事,我等下再過來。”
“不要!”周越拉著裙角死活不鬆手,“你別走,你一走,我……”
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了,就是覺得沈舟望這傢伙太可惡,不僅把他撅了,還強勢幫他擦藥。
而他完全沒有反抗的力氣,任由他為所欲為,實在是太憋屈了。
周儀哄道:“乖,你先放手,有什麼事晚點再跟我說。”
周越依舊拉著她不放手,周儀只好甩開他,笑吟吟地對著沈舟望道:“陛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別和他計較,你們好好聊。”
話落,她就帶著周元離開,順帶關上門,根本不管周越的死活。
等到周儀走遠後,周越才從被窩爬了出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沈舟望淡定地坐在凳子上喝茶,見狀挑眉問:“我聽說你要讓我下不了床?”
他雖然長得好看,可神色總是冷冷的,配上那張冰山臉,看起來極度嚴肅。
尤其在說到“下不了床”這四個字時,語調微微揚起,帶著一股漫不經心的味道,偏偏又令人感到膽戰心驚。
周越頓時僵住了身體,想起那天晚上這人把自己弄哭那股狠勁,只覺得心中顫,表面上仍是倔強不甘心,“你、你聽錯了,朕沒有!”
沈舟望微眯眼睛:“是嗎?”
周越梗著脖子道:“當然是,你……你別想汙衊朕,朕要說的人不是你。”
沈舟望勾唇一笑,慢條斯理地拿起桌上的杯盞抿了一口,“嗯,既然不是我,那是誰?”
“…………”
這下換周越不吭聲了,他故作刻意地打了一個哈欠,“你找朕做什麼?沒什麼事的話,別整天往朕這裡跑。”
沈舟望放下茶盞,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陛下可知錯?”
周越心中咯噔一跳,故作鎮靜地抬眼:“朕不知你在說什麼。”
沈舟望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似乎要在他身上盯出一個洞來:“陛下莫非忘了那夜之事?”
周越裝傻充愣,“哪夜的事?”
“陛下莫要揣著明白裝糊塗。”沈舟望沉聲道。
周越哼唧了幾句,“那件事朕早已記不清楚了,更何況朕之前昏迷著呢。”
小皇帝臉皮厚得很,仰著一張小臉否認,唇紅齒白的,竟有幾分可愛。
一如那天晚上哭著求饒。
沈舟望垂下眼簾,遮住眼底的暗光。
見他死不承認,沈舟望也沒有再和他繞圈子,“下藥之事,陛下可知錯?”
語氣很是嚴肅,像在審犯人一般,絲毫沒有因為周越年紀小便對他寬容。
嚇得周越抖了一下肩膀,頓時啞火了,支吾半晌,最終低低地“唔”了一聲。
又不是他下的,是原身下的,關他什麼事啊?
周越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