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打擾你了。”
祁周行面無表情的盯著卷耳看了一會兒,突然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
“不言,去套馬車。
將車裡鋪的厚些,我們去趟縣衙。”
卷耳一下子明白了祁周行的意圖。
“我可以親自去審巧娘了嗎?”
“去吧,總好過你一個人胡思亂想!”
在去的路上,卷耳還在琢磨祁周行是怎麼知道她每日在胡思亂想的。
她自從醒來後,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
每次都能夢到她雙手佈滿鮮血殺人的場景。
雖然她也知道她殺的都是惡貫滿盈的人。
但她一閉上眼,就能感覺老三滿身是血的盯著自己看。
她知道自己這是得了創傷後遺症了,所以她現在根本就不敢閒下來,也不敢自己獨處。
只盼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自己能夠忘記這一切。
朱然看見祁周行扶著卷耳下馬車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不是交代你這幾日就陪著她嗎?
阿行,你能不能告訴告訴我。
你們兩個為什麼會在這兒?”
祁周行這一路也在想,自己怎麼一衝動就把宿莽帶出來了。
“閒著也是閒著,宿莽同那婆子熟,讓她審審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穫呢!”
卷耳走進大牢後,只覺得周邊陰冷的很。
祁周行很貼心的還給她帶了一件自己的披風,只是披風對於卷耳來說,有些長,但正好能包裹住腳踝,也算暖和。
卷耳坐在了審犯人的地方,等著獄卒將巧娘提了出來。
最近祁周行來大牢的次數很多,獄卒都已經很熟悉他了,所以將人提了出來,他們就都離開了。
巧娘雙手雙腳都綁著鐵鏈,短短几日就消瘦的厲害,頭也亂七八糟的,早就沒有了之前的風韻猶存。
巧娘已經數不清這是自己第幾次被提審了。
但該說的她早就都說了。
她在山寨本來也只是負責後勤的事務,核心的事情她是真的不清楚啊。
“巧娘姐姐,好久不見!”
這聲音?巧孃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小公子?”
話一出口,巧娘就覺好像不對。
在她面前坐著的是一個女子,一身嬌嫩的粉衣,頭上梳著垂掛髻,還簪著玉質的小花。
外面雖披著男子款式的披風,但看大小明顯就不是她本人的。
這姑娘膚若凝脂,哪怕在這暗獄之中,也白的光。
再仔細一看五官,倒確實是那王天寶的模樣。
巧娘不禁苦笑了一下。
“想不到,終日打鳥,到底是讓鳥啄了眼睛。
姑娘這般美的面孔,我當初竟沒看出來。”
卷耳就那般恬靜的坐著,面上帶著微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