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文先生是去冒險了嗎?”巴里將木柴搬進來,帶著些難掩的好奇詢問道。
“不清楚。”許願無奈道,“他沒有告訴我。”
“哦……”巴里眨了眨眼睛不再問了,只稱讚道,“真是神秘的斯蒂文先生。”
“確實。”許願對此表示贊同。
東西搬運進來,巴里拿上了接下來要送來的貨物清單離開,許願掩上後門,回到客廳時從帶回來的東西中找到一個匣子上了樓,點燃了工作室內所有的蠟燭,取出了其中已經定製好的零件。
眼鏡的零件製作並不難,這個時代的金器已經可以做的相當精緻和精美,難的是鏡片的打磨,即使是平光鏡。
洛格城的街道臨近除夕有些喧鬧,但那些聲音即使隱約傳進了這座室內,也無法影響這裡的主人一分一毫。
夜色漸深,最後的螺絲擰上時,許願將其擦拭收好,站在了臨街的窗邊眺望著那被風雪掩蓋卻並不晦暗的街道,看到了從其中穿行過的青年。
即使對方戴著兜帽,並未露出標誌性的髮絲,但那樣挺拔的身影卻能夠讓人一眼認出是誰。
許願撐開窗戶看著,那行過街道的青年也極為敏銳的抬頭,在夜色中顯得有些深的綠眸在分辨清楚人時露出了笑意,抬了一下手後走向了門口。
許願關好窗戶下樓,那晚歸的青年已經掛好了罩袍,雖然含著笑意走了過來,卻巧妙的避開了他的懷抱笑道:“親愛的布蘭德先生,等我洗過澡再讓你抱,請暫且忍耐一下。”
青年帶上了浴室的門,許願則與那趴在長椅上的貓對上了視線。
小巧的貓眨巴著眼睛,默默蹬了蹬耳朵轉開視線,總覺得宿主的心情看起來並不像表面那麼美妙。
戀愛使人變化,不是所有戀人都能夠接受熱戀期過後的落差和冷淡的,宿主也沒辦法例外。
畢竟宿主做其他事是老手,戀愛卻是新手來的。
“頭髮洗的太多會影響髮質。”許願在青年從浴室出來後擦拭著那再度被清洗過的髮絲說道。
“唔。”斯蒂文用手指勾動了一絲在指尖纏繞,鬆開時道,“要是變差,就直接削掉再長一次就行了。”
“還會脫髮受涼。”許願看著青年不甚在意的神色,將那髮尾擦的半乾,換了條幹毛巾,撩起那長長垂落的髮絲時對上了青年帶著興味的眸。
“不是嚇唬你。”許願伸手擁住了面前的人笑道,“你可以不用隱藏的那麼嚴實,我不會去探究你去做什麼了。”
這樣的懷抱對於一天沒有見到人的戀人而言格外的心動舒心,斯蒂文在那一刻難得猶豫了一瞬道:“不行,你太聰明瞭,一猜就中。”
許願無奈輕笑:“那不如我現在就猜一猜?”
他的目光轉向了那掛在門口的罩袍,斯蒂文順著他的目光眉頭一跳,縮回了原來隨意搭著的腿,直接扣住了他的手道:“我覺得我回那邊去住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既不用回家就洗澡,也不用擔心被發現。
許願停下動作垂眸,看著面前認真思索著這件事可行性的青年,用乾毛巾重新覆上了他的發頂笑道:“這件事再議。”
“唔,好吧。”斯蒂文看著面前的人輕輕挑眉,沒有直接拍板。
只是事實證明,兩層的鴨絨墊確實很舒服,舒服到試圖發現夜晚秘密的貓貓瘋狂飛機耳,只能鑽進了系統空間裡,消弭了一切好奇心並反思自己。
統子果然需要正視宿主的警告,不能瞎有好奇心,唉,可憐的咪咪一定聽的十分清晰,說不定晚上都睡不好。
而睡了兩晚兩層鴨絨墊的斯蒂文在晨起時竟然發現他……腰疼。
“是因為床墊太軟的緣故。”許願面對青年譴責的視線和扶腰的動作笑著給出了答案和建議,“其實硬板床對人的骨骼比較好,鴨絨墊還是用來替換比較好。”
“真的?”斯蒂文仔細看向他,試圖從那含笑的眸中找出謊言的痕跡,但以失敗而告終,“那你腰疼嗎?”
“還好,我睡軟床的時間可能比你多一些,沒有那麼不舒服。”許願扣上了他的腰身輕按著笑道。
斯蒂文放鬆身體靠在了他的肩上,倒是對他所說的話信了七分,至於剩下的三分,他估摸著這些真話裡一定摻雜了他沒聽出來的,或者聽出來也沒辦法證實的假話:“那就替換吧。”
“底下的床如果用金子來做,你覺得怎麼樣?”許願看著懷裡微微眯起眼睛的青年笑道。
床墊太軟確實腰部不好受力,但深陷在其中無處著力的青年又確實很可口。
斯蒂文輕輕睜開眸看向了他笑道:“那我會一直躺在上面。”
誰也不能讓他跟他的床分離。
“那就這麼定了。”許願輕碰了一下他的臉頰笑道。
“親愛的布蘭德先生,你不會想讓我一直待在床上吧?”斯蒂文抬眸看著他笑道。
“親愛的,你難道不希望擁有一張金床嗎?”許願笑著反問道。
斯蒂文無法反駁,只能給出唯一的答案:“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