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輕舟難過了好半天才說服自己接受這個事實。
沒有詞語能形容出她現在的心情。
夏雨澤是她最最最好的朋友,如果哪天遇上威脅生命的事情,她可以篤定,他寧可放棄自己的生命也會讓她活著。
上一世,她只顧著跟薄暮寒情情愛愛,忽略了身邊最重要的人,直到夏雨澤命喪九泉才追悔莫及。
可那有什麼用,心裡有再多的懊悔和愧疚也無濟於事。
上天既然重新給了她一次生命,她一定要把這個過錯彌補過來。
夏雨澤,決不能就這麼死!
“……他還這麼年輕,這讓我們做父母的怎麼接受的了?”
夏母傷心的又哭了一會兒,最後才磕磕巴巴的把找江輕舟的主要目的說出來。
“阿澤從小到大都沒談過戀愛,還沒體會過愛情的滋味,就這麼……實在太可惜了。”
“阿澤雖然沒有跟我說過,但我感覺的出來,他喜歡你,所以我就想著,能不能請你假裝跟他談個戀愛,讓他短暫的人生少一點遺憾?”
夏母見江輕舟秀美緊鎖,以為她不願意,趕緊又說:“我可以支付你報酬,多少錢就行,我知道你不缺錢,但這是我能想到的最能回報你的方式了。”
“請你看在我就這麼一個兒子的份上,幫幫我吧,讓他生命的最後有個寄託,讓他高高興興的過完最後……”
“他不能死!”江輕舟突然打斷她的話,決絕而篤定的說。
夏母呆愣愣的看著她。
她緩緩抬起頭,回望著夏母:“我不會讓他死,不會!”
猛地站起來,拄著手杖快離去。
留下夏母痛心又茫然。
江輕舟一回到家就鑽進自己房間,上網瘋狂搜尋治療惡行腫瘤的方法和醫院。
吳媽把晚飯熱了又熱,叫了她好幾次,她也沒下來。
她查詢資料整整查詢了一夜,列印出來相關病歷差不多有一本書那麼厚。
最後實在扛不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一個穿著嘻哈風的少年躡手躡腳的推門走進來。
他手裡拿著一根狗尾巴草,極力忍著笑,微微向前探著身體,用狗尾巴草在江輕舟的秀挺的鼻尖上戳來戳去。
江輕舟趴在書桌上,輕輕打著鼾,烏黑的秀鋪陳開來,遮擋住她大半張臉。
少年戳她的鼻尖沒有反應,又去戳她眼皮。
還是沒有反應,又去戳她的脖子。
狗尾巴草剛觸到江輕舟白皙的脖頸,她一抬手把狗尾巴草拽住,含糊不清的吐著字:“阿澤,別鬧!”
夏雨澤臉上漾開一抹堪比清晨眼光的清朗笑容,“你怎麼知道是我?”
江輕舟緩緩的睜開眼,繼續用那種剛睡醒黏糊的腔調說:“只有你這麼無聊!”
夏雨澤繼續用狗尾巴草戳她,“我才不無聊,我這是在叫你起床!”
江輕舟被狗尾巴草戳的癢癢的,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
“阿嚏阿嚏——”這次徹底醒了。
她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問夏雨澤:“你今天怎麼這麼早?”
“不早了,太陽都照著屁股了。”
“來,讓我看看你昨晚都學了點什麼,連床都沒顧得上上,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
江輕舟想起昨晚列印的資料,一把抱住那些堆成山的列印紙。
“沒……沒什麼……”
然後站起來推著夏雨澤往外走,“走走,下去吃早飯!”
“你桌上那些都是什麼呀?”
“一些考試試題和卷子。”
“我就不能看看?”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