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他的質問,薄暮寒沒有絲毫心虛膽怯。
就像是員工質問老闆,你為什麼開除我。他早就習慣了這種對話形態。
“一直都是我當家做主,你不知道而已!”薄暮寒淡淡的說。
“你……”夏雨澤漲紅了臉。
此刻她真想揭露薄暮寒的罪行,把他乾的那些腌臢事昭告天下。
但是理智告訴他,現在還不能這麼做,江輕舟還沒恢復記憶,把他惹怒了,只會讓江輕舟更危險。
“這裡是江家,江輕舟才是這個家的主人,想讓我走可以,但請讓江輕舟出來說這句話!”
夏雨澤強撐著拿出男人的氣勢,儘量不讓自己在薄暮寒面前丟臉。
可他還是丟臉了,說完這句話他就猛烈的咳嗽起來。
咳的臉色漲紅,咳的氣喘吁吁,最後咳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薄暮寒沒有任何的悲憫,冷冷的看著他。
等他咳嗽漸漸平息下來,他對他說:“想在這裡住下去,就別搞那些小動作。”
他以為他們那些小伎倆小秘密隱晦而私密,殊不知都被薄暮寒窺探道,瞭如指掌。
“我搞什麼小動作了,你少血口噴人!”
“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哦,對了,知道江輕舟這次為什麼失憶嗎,是因為你的父親,你父親暗中做的手腳!”
夏雨澤瞬間睜大了眼。
“什麼?!”
“不管你相不相信,這都是事實,你父親看中江家這快肥肉,跟馬美如暗中勾結想佔為己有。就算你再喜歡江輕舟,有這個矛盾在這裡橫著,你舉得你會跟她有結果嗎?”
薄暮寒短短的幾句話像是一把鋼刀插入夏雨澤的心臟。
他雖恨夏淳風,但一直是因為自己的問題。
他和馬美如聯絡,也一直以為他們是牌友。
沒想到……
夏雨澤緊攥著拳頭,指甲陷入掌心的肉裡,臉色慘白一片。
“你的事是不是真的,我會自己去判斷,但憑你就想趕我離開江家,沒門!你走了我也不會走,這裡是我第二個家,江輕舟是我的家人,我絕不會捨棄自己的家人去第二個地方!”
薄暮寒勾了勾唇,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好像他讓他走,只是提醒他別那麼放肆,給他個警告,不是真的讓他走。
“與其痛苦,不如趁早結束。”
夏雨澤準備離開的時候,聽到薄暮寒說這句話,他拖著沉重虛弱的身體緩緩轉過身,深深的,眼神充滿惡毒的看了他一眼。
“不勞你操心!”
夏雨澤從書房出來,沒有傭人的攙扶他房間都回不去。
他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著天邊日漸落下的太陽,心裡一片愁苦。
夏淳風已經很有錢了,為什麼還要動江家的念頭?
“夏少爺,入冬了,你多注意身體!”
話畢,一條毛毯從後面披在他的身上。
他轉身一看,看見老周那張滄桑帶著褶皺的臉。
他順勢抓住老周的手,像是抓住生命最後一根稻草。
“周叔,麻煩你送我去個地方,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