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琮此人,原先也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五品中郎將,也正是從十四年前開始,三年一任,每任都能步步高昇,直至如今的正三品。
若此人有什麼了不得的功績便罷了,可恰恰因為梁琮功績平平,但升遷卻比其他人都順,這裡頭就有點耐人尋味。
傅筠默了片刻,扯唇道:“多謝,這訊息對我著實重要。”
“我聽說你準備重新查當年東平城的案子,”宋景琛稀奇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都沒怎麼理這事,為何又突然大刀闊斧查起來了?”
且傅筠並不遮掩,大肆蒐羅證據,連靖國公都頻頻調動暗衛出京。這般動作,許多朝廷中人都看在眼裡。
“莫不是……”宋景琛眼神揶揄:“定國公府找回女兒,你坐不住了?”
傅筠沒說話,懶懶地飲了杯茶,算是預設。
宋景琛樂了。
“竟不想住在隔壁的小丫頭居然就是你那小未婚妻。”說到這,他興奮地一拍大腿:“我就說那時候總覺得你倆有緣分,原來如此。”
“你還記得之前在崇明寺我說的那句話嗎?”
“哪句?”傅筠問。
“就是說你要走桃花運啊。”
“……”傅筠神色淡淡:“你難道沒聽說我們倆家退婚之事?”
“我也納悶啊,”宋景琛要笑不笑的:“既然都退婚了,某人為何還非要執著查清當年的案子?”
“……”
“你分明就是想娶人家。”
頓了下,傅筠問:“我想娶她沒錯,但……”
“什麼?”
“她似乎不太想嫁我。”
“噗——”
宋景琛差點一口茶噴出來,片刻,肩膀抖動不已,笑得胸腔都悶悶地響。
傅筠冷冷睨他。
好半晌,宋景琛問:“你想讓我給你出主意?”
“主意也不是沒有,”宋景琛交疊雙腿,好整以暇道:“就看你願不願去做。”
…
虞葭正在收拾明日去武南寺的東西。
她祖母來了京城後身子日漸好轉,亦或許是因為家裡一切平安昌順,祖母心情愉悅就好得快些。
總之,她老人家聽說武南寺菩薩靈驗,便打算去還願,順道添些香油錢。
由於虞家父母在忙著籌備開綢緞鋪子的事,撂不開手,於是陪老人家上香的差事就落在了虞家身上。
按尤氏的意思,是讓裴景晏護送,不過裴景晏之前出京了還沒回來,虞衡又去了書院。所以,虞葭大手一揮,豪情壯志道她自己去也不打緊,多帶些侍衛就是。定國公索性就直接把手上的侍衛派了一半過來。
這次去武南寺,會在那住上兩日。虞葭站在一旁看丫鬟們收拾,邊思考還得帶點什麼。
“新買的零嘴不能落下了,”她道:“去了寺裡可沒有這些吃食。”
“小姐,要不要帶上肉脯?”杏兒問,隨即又拍了下自己腦袋:“哎呀,佛門淨地,還是不要吃這些葷的。”
“……”
虞葭還未出口的“好”又默默嚥下。
餘光瞥見小花狗肥胖的身子在門邊一閃,很快就動作利索地竄到她腳邊。
虞葭蹲下,擼了把柔軟的狗毛:“你做什麼呢,整日鬼鬼祟祟的。”
“汪~”小花狗歡快地搖尾巴。
虞葭看了它嘴裡,也沒叼什麼東西,打算起身,裙襬就被它咬住了。
“汪汪~”
小花狗往地上一滾,露出圓呼呼的肚皮,以及脖頸上綁著的個小布袋。
“……”
趁丫鬟們沒注意,她一把抱起小內奸出門,坐在廊下拆開布袋。
裡頭放著個泥人和一張字條。
這回的泥人並非彩色,而是全身純白,樣子也做得精緻好看。
連臉上的五官都畫得極其傳神,面若桃花眼含春水,一顰一笑分明就是虞葭的模樣。
身體也不再是之前醜如冬瓜的形狀,而是婀娜玲瓏、曼妙多姿。
也不知怎麼的,她突然就臉紅起來。
想到這身子的每一個部位是傅筠捏出來的,她忍不住輕啐:“呸!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