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辦法。
他們是極為不樂意看著南境強大起來,尤其是讓南境強大的人,竟還是他們大寧的公主,一想到,心裡別提有多慪了。
早知道定國公主竟然有這樣的本事,當初就不該讓她去和親。
如今倒是給自己和出一個大敵來。
其實大寧不少人私下裡對阿瑤很是憤恨,覺得她不知感恩,她是大寧的公主,怎麼能幫著南境強大呢?更有一些激進的,說阿瑤是典型的忘祖。
但他們也只能這麼一說罷了。
之所以沒有采取任何的措施,眼睜睜的看著南境強大,並不是他們不想要阻止,而是沒辦法阻止。
首先,
南境和大寧距離的遠,想要伸手並不容易,再有就是大寧這幾十年也貪圖安逸,先前南境還三五不時的去騷擾一下邊境,但自阿瑤和親以來,這種行為也徹底停止下來。
他們也輕易不樂意挑起戰爭,畢竟對雙方都沒什麼好處。
再有就是,大寧的內部也不算太平。
尤其是這些年伴隨著皇子們逐漸的長成,新一輪的奪嫡也開始了,有的時候,內鬥是最消耗人的。
這一忙,也就顧不上別人家的事。
……
說起大寧,早在阿瑤出嫁的第七年,寧帝在大病了一場,此後,他的精神也大不如前,但卻依舊不肯放權,本來六皇子是嫡子,外祖家也不凡,還有阿瑤這個做南境的攝政王太后的一母同胞的姐姐做後盾,他應該是當之無愧的太子。
開始,寧帝是真的想培養六皇子的。
但奈何六皇子和已經過世的大皇子還有阿瑤,雖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卻不知道是不是聰慧都給了兄姐的緣故,導致六皇子的資質平平,一點都不出彩,甚至因劉皇后太過於緊張他,寵溺太過,把他的性子養的嬌氣不說,還有些自大。
寧帝雖然戀權不假,但他不傻啊!
六皇子如此,他豈能放心的立為太子,況且他還不願意放權,先是抬了二皇子,但二皇子不中用,一次圍獵的時候,自己從馬上摔了下來,雖無性命之憂,一雙腿卻廢了。
自然是沒用了。
便又抬了四皇子出來,這四皇子的外祖家是勳貴之家,還握著兵權,比劉家還顯貴一些,母妃也是德貴妃,僅次於劉皇后之下,甚至還比劉皇后更多了些恩寵。
後來呢。
雙方斗的不可開交,中間再夾雜著其他皇子蹦躂。
其中有幾年,大寧的朝堂,那叫一個混亂啊!
不過最終脫穎而出的,不是四皇子,也不是六皇子,而是不顯山不漏水的十皇子趙曠。
他是在阿瑤出嫁的第十四年,成了大寧的太子。
哦,
你說六皇子啊!
早在他和四皇子還斗的時候,便已經落敗,中了四皇子的計策,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不說,還因一次大火,整張臉被燒燬大半,雖然太醫已經極力的救治,但損毀的面容卻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修復,而自古也沒有一個毀容的皇子能登上帝位。
六皇子被打擊的一下頹廢起來,不過三年,便抑鬱而死,膝下連個一兒半女都沒有。
而他嫡子的身份,也不大好過繼子嗣。
劉皇后在六皇子死後,也是一下沒了精神氣,病了一場後,便心灰意冷起來,不但把鳳印和宮務交了出去,更是直接封了昭陽宮,便開始吃齋唸佛起來。
……
又九年。
“知書,一應事宜準備的如何了?”阿瑤開口問知書說道。
知書回答說:“回公主,都已經齊全,只等您定下一個日子,便可隨時出發。”一個月前,公主忽而提出了要回大寧省親。倒是在朝堂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不少官員都是反對的,不過卻耐不住公主決心堅定。
“甚好!”阿瑤是毫不懷疑知書的辦事能力的,笑著點點頭,“那就定在二月二十七吧,是個好日子。”
一來,是她出嫁十多年沒有回去過,心有惦念,恰逢大寧新君登位,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藉口。二來就是,若是她不走的話,又怎麼給心有抱負的人機會呢?況且她也要給自己創造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不是。
“是,屬下這就吩咐下去。”知書開口說道。
“嗯。”
……
大寧也接到了南境遞交上來的國書,新君清安帝在接到國書後,便讓禮部開始準備起來,一應都要最好的,決不能怠慢,更不能丟了大寧的臉面。
要知道,定國公主也要隨使臣一起回來的。
這萬萬不能怠慢的。
“娘娘,剛才皇上遣人過來,說是公主殿下要回來了?”一個已經上了年歲的嬤嬤滿臉喜色的推開門,聲音也失了以往的沉穩。
本來正在抄寫經書的劉皇后,不對伴隨著清安帝的登基,她已經晉升為劉太后,在聽到嬤嬤這話,手中的筆掉了下來,帶了些顫音:“嬤嬤,你的意思是說,我的瑤瑤要回來了?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嬤嬤連忙點頭。
“太好了。”劉太后得眼眶一酸:“沒想到,哀家在死前還能再見瑤瑤一面,如此,既是死了,也是死而無憾了。”淚水順著眼角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