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沒有作答。
“不是的,小六,是我太久沒見你了,想你了,便求相柳大人帶我下山來看看你。”
凌顏舉著酒杯衝玟小六眨眼:“小六,這麼久沒見了,我可想你了。來,咱們兩個喝一個。”
玟小六失笑,和凌顏碰了個杯。
軒的眼神在三人中間遊走。
這段時間玟小六和自己關係還不錯,本來覺得沒什麼。如今看來他和相柳似乎關係不錯。莫非他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有意接近自己?
想到這軒一貫的笑容停滯了一下,不過立馬又恢復到原來模樣。
幾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基本都是凌顏和玟小六在說,軒偶爾插一句嘴,而相柳則自顧自的時不時小酌一口。
……
“不早了。”相柳看了眼凌顏,淡淡的開口。
玟小六望向外面的天,嬉笑道:“嘿,還真是,不知不覺的天都快黑了。”
數了數桌子上面的空酒瓶,又衝軒拱了拱手說:“軒哥破費了,哈哈。改日我請客。”
“好說好說。”軒爽朗的應下。
凌顏站起身來感覺腦袋有點暈乎乎的,一個踉蹌好像撞到了一堵牆。
仰頭看去,唔,白色的,果然是一堵牆。
看著胸前的小腦袋,相柳向來淡漠的俊臉上,露出一絲異樣,正準備伸出手。
“小顏。哎呀,不虧軒哥親自釀的酒,小顏往日和我喝酒,酒量並不比我差多少,沒想到今日才喝這麼點就醉了。”玟小六趕緊過來扶住凌顏,緊接著將一顆解酒藥塞進她嘴裡。
相柳放下從衣袖裡伸出一半的手,面無表情的朝門外走去。
——
玟小六的醒酒藥效果很好,加上其實她酒量也不錯,剛走出酒鋪大門凌顏就清醒了。
“小顏,你們這次來是何事。”玟小六邊走邊問。
“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軍中缺少藥材,剛好知道了十七就是塗山璟,便來找他買藥。”凌顏解釋道。
聽到他們說起十七,玟小六裝不在乎的撇了撇嘴角。
凌顏看著卻覺得他怪可愛的。
“那你們現在是跟我回回春堂拿藥嗎?”
“不用了。”相柳突然出聲,“你的藥自己留著吧。”
“哦…”玟小六聳聳肩,“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你們了。”
凌顏湊上去在玟小六耳邊偷偷說了些什麼,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相柳冷眼看了一眼,自顧自的走開。
“大人你等等我!”凌顏見狀趕緊小跑跟了上去。
——
相柳閉著眼睛盤坐在毛球背上,突然一股肉包子的香氣撲鼻而來。
他緩緩睜開眼睛,一隻白皙修長,骨節清秀的手,託著一個肉包子放在了他面前。
袖口寬大導致女子如白玉般的手臂露在了他的眼前。
想到那天晚上,唇上輕柔的觸碰,喉間猩甜的口感,相柳眼裡閃過一絲猩紅。
他推開凌顏的手。
“相柳大人,這家包子真的很好吃。我以前每天早上都能吃兩個。我剛吃了一個,尋思給你留一個的。”凌顏失落的說,“也對,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喜歡吃包子。”
說完張大嘴巴正準備一口咬下,相柳卻又伸手把包子搶走了。
他神色如常,細嚼慢嚥的樣子,就好像吃的不是一個包子,而是什麼山珍海味。
凌顏眨著星星眼,優雅!真的太優雅了!
雖然如今相柳的身處軍營,以前也在各種惡劣環境下生存過,但是有些與生俱來的氣質,真的沒法解釋。
雖說他是妖,在凌顏眼裡卻是比那些所謂的神更加乾淨純粹。
“還不錯。”相柳眼神輕飄飄的往凌顏那掃去,發現她正一臉專注的看著自己,眼睛亮的好像滿天星辰都裝在了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