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已是初晨,凌顏睜開眼,睡意慢慢褪去。昨晚那些記憶卻如潮水一般湧入腦海,讓她有些恍惚。
凌顏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哪裡,她睡眼朦朧的開啟房門。
剛剛是下過雨了嗎?屋簷偶爾滴水落下一顆水珠,清涼透徹。
男子面容清冷,眉目如畫,一襲硃色長袍隨風搖擺,手執一壺酒盅,站在庭院之中,微風吹來,輕揚起了他額前的青絲,隨意地飄舞。
“防風邶?”凌顏喊了一聲,發現自己喉嚨乾澀的厲害,聲音都帶了些嘶啞。
防風邶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走了過來:“你可算醒了。”
“這是哪裡?我怎麼在這裡?”她輕撫額頭,好像還留有些宿醉。
“你還說呢?這幾天家族有些事要忙,昨天剛忙完,我尋思去萬花樓找你喝會酒,結果找你找了半天,你和花姐兩個人喝的爛醉如泥。”
所以呢?這是哪裡?凌顏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花姐被人扶去休息了,那你一個女子隻身一人待在那風月場內,我也不放心呀,便把你帶來我這了。這是我們防風家在洛陽空置的院落,我和以辰來洛陽玩的時候就住在這裡。”
說罷他躺在了一把彎月搖椅上,邊搖邊喝酒。
“大白天喝什麼酒?”凌顏微微皺眉,上前一把奪過他手上的酒盅,在他身旁坐下。
“人生苦短,只求有美酒美人相伴,一生足矣。”防風邶眼含笑意,薄唇一張一合,好似在邀請著什麼。
凌顏緩過神來,從衣袖裡拿出一顆丹藥,遞到他面前。
“這是什麼?”他躺在那裡慵懶的看著凌顏問道。
“早年我性格像男子。喜歡湊熱鬧,總是女扮男裝出去玩,認識了不少朋友,其中有一個人他送了我兩顆丹藥。”
凌顏想了想,繼續說:“我也不知道具體是幹嘛的,只是聽他說有奇效。但我一直沒敢吃,你幫我試試。”
防風邶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笑著說:“你讓我給你試藥?”
“嗯。怎麼?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但是若我有個三長兩短,你記得幫我找大夫。”
他伸手拿起丹藥就放入了口中,喉結滾動了一下。臉上依舊是什麼都無所謂,玩世不恭的表情。
防風邶,你就這麼容易相信一個人嗎?
你就真的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嗎?
凌顏捏著酒盅的手指微微收緊。
“好像沒有什麼感覺?莫不是你那個朋友框你的?”他摸著胸口,好笑的看向凌顏。
“可能是吧。”凌顏微笑著回應。
“走,帶你去個好地方。”防風邶從椅子上起身,整理了一下儀容,轉頭對凌顏說。
凌顏卻搖搖頭:“今日不去了,昨晚沒回家,家中或許有人擔心,明日吧,明日午時,我來你這找你。”
或許是沒想到她會拒絕,防風邶愣了一下,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那好啊,那明天再帶你去。”
——
凌顏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傳到了山洞內的溫泉那裡。
她怕帶著一身酒氣,會被相柳發現端倪,所以想先泡個澡,等清醒一點再回去。
至於為什麼拒絕防風邶,是因為她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