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洛陽城是美麗的。
不遠處燈火明亮,各種表演繼續,底下的眾人也熱情依舊。
凌顏看向正前方,桌子上搖搖晃晃的放著不少酒瓶,防風邶身子前傾,雙手枕著下巴趴在窗臺的勾欄上,竟然是睡了過去。
兩人不知不覺喝了不少酒,原先防風邶怕影響凌顏比賽,但是兩人越聊越興起,一時也沒顧上這些。
凌顏也不清楚的防風邶酒量如何,所以她一開始就花了1000積分買了顆醒酒丹,哪怕喝了不少,她這會依舊意識清醒。
只不過可能臉上會表現出,有一點微醺的感覺。
外面很嘈雜,不過依舊能聽到司儀的聲音,凌顏聽到他喊到了“幽蓮”,正是她前面的那個人。
她看了眼防風邶,招來了小二,問了多少錢,然後付完之後又叮囑了一聲。
“先不要吵醒他,若是他一會醒了,麻煩你再給他準備個醒酒湯,多謝。”說罷又付了個醒酒湯的錢。
接著凌顏提起裙襬,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迎春院的老鴇倒也沒有吹噓,那幽蓮長得小家碧玉的,她的歌喉卻似百靈鳥一般,婉轉動聽,清脆悅耳。
她唱了一首屬於這個時代的歌,大致內容就是一對男女相愛了,卻因為國家戰爭紛紛,男子被迫離開家鄉上了戰場,女子苦苦等候愛人回來卻怎麼也等不到他。
她的聲音是動人心絃的,不過並不適合這種曲風,凌顏心想。
果然,三個裁判只有兩個誇了她,那個院長搖了搖頭說道:“詞曲雖講述了男女之間的綿綿愛意,但是男子上戰場的那一段,氣勢不夠啊。”
旁邊的城主笑著說:“白院長,這女子不過就是一個歌姬,沒上過戰場,自然感受不了那種情緒。她們本就像是那養在家中的嬌花一般,也只要起到供人觀賞的目的就可以了。”
臺下一些男人跟著一起哈哈大笑。
白院長沉默著沒有回覆他。
凌顏發現身邊有幾個樓裡的姑娘紅了眼眶,她們就知道,什麼花魁大賽,不過就是供這些男人取樂罷了。
司儀報名字的時候,只要報道萬花樓迎春院,那些男人就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盯著她們。
在他們眼裡,不過是幾個戲子罷了。
“好,接下來是萬花樓的思柳。”
有些聽過她唱歌,見過她跳舞的已經開始四處張望了,想看一睹芳容。
女子昂首挺胸,步伐輕靈的走上了臺,她面容絕美,舉手投足間吸引著眾人,接著嫣然一笑,說道:“小女子才疏學淺,為各位帶來一首曲子。”
她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過多自我介紹,甚至連名字都沒有提到,而是直接走到一邊眾多的樂器處,在一把古琴前緩緩落座。
十指輕巧的落在琴絃上,一陣悠揚輕柔的琴聲流淌出來,傳入了眾人的耳中,他們聚精會神的聽著。
臺上的人慢悠悠的唱道:
“戲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歡唱離合無關我
扇開合鑼鼓響又默
戲中情戲外人憑誰說
慣將喜怒哀樂都融入粉墨
陳詞唱穿又如何
白骨青灰皆我”
曲調沒有特別大的起伏,但是這個歌詞挺有意思的。白院長眼中露出一抹讚賞。
“亂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憂國
哪怕無人知我”
她的嗓音突然變得氣勢磅礴,
唱完這幾句時,眾人眼神都變了。
“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
臺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
情字難落墨
她唱須以血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