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幼年時的經歷,花玉瑤心中突然被失落瀰漫,酸澀的感覺讓她眼眶起了薄薄的霧氣。
花姐緩緩拿起手邊的茶杯,一飲而盡。
可惜了,若是酒就好了。
防風崢也在安靜的聽著凌顏唱歌。
不過花姐就坐在他的對面,他只是稍微一抬頭,對方的一舉一動,毫不掩飾的都落進了他的眼中。
“烽煙萬里如銜,
擲群雄下酒宴,
謝絕策勳十二轉,
想為你竊玉簪。
入巷間吃湯麵,
笑看窗邊飛雪,
取腰間明珠彈山雀,
立枇杷於庭前。”
“唉。”不知何時開始,臺下的客人們收起了原先輕快的表情,一臉嚴肅。
凌顏唱的詞,一字一句都能清楚分辨。
“果然啊,今夜又多了些許傷心人。”
“入巷間吃湯麵,
笑看窗邊飛雪,
取腰間明珠彈山雀,
立枇杷於庭前。”
(盜將行/花粥)
“秀芝,秀芝啊。”中年男人高高舉著酒壺,任由酒水沖刷著他的臉,口中一直唸叨著一個女子的名字。
“客人您沒事吧?要不要喝點茶水。”樓裡的一個小丫頭看到了,立馬就湊了上來,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男人的聲音有些低沉,彷彿是壓著嗓子似的。
他推開她,將額前溼漉漉的頭髮一把撩到腦後。
“您………”小丫頭還想說些什麼,話卻突然哽在了喉嚨。
男人的容貌不俗,峨眉星目,挺鼻薄唇,只是撩起長髮後,額頭上一道猙獰的疤痕,從眉間一直到左眼眼尾,硬生生的破壞了美感。
見她吃驚的表情,男人淡漠的掃了她一眼,扯出一抹自嘲的冷笑,起身便要離開。
“客人,您不要介意,我並沒故意出神的,只是見你頭髮上都溼了,想著幫您擦擦。”
小丫頭心思細膩,一下子便察覺到男人低落的情緒,趕忙攔住了他,從袖中抽出一張手帕。
男人的個頭很高,她才到對方的胸口,只能高高伸手,將手帕輕輕的搭在他的臉上。
“客人,男女授受不親,您就自己擦擦,我先去忙其他的事了。”
說罷小丫頭便朝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顏,一溜煙跑了開去。
男人臉上的手帕輕輕滑落,落至身前時,他伸手將它抓在手心。
男人也是個半神,他的容貌其實並不差,拋去那道疤不說,他的眉眼都是極好看的,只是平時不修邊幅懶得打理,故而看著像個邋遢的中年男人。
剛剛凌顏的那首曲子,讓他想到了一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