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叔，你可真會說笑。”
“父親說的沒錯，錢世叔你是一眾開國勳貴中，城府最深之人。”
“世叔這麼遮遮掩掩，跟侄兒在這演戲。”
“那侄兒只好開誠佈公了。”
高承乾說著，伸手入懷。
拿出一本冊子，拋向錢弘方。
接過冊子，錢弘方眉心微蹙，翻開檢視。
這一看之下，臉色大變。
“這是花名冊？”
“不錯！”高承乾點頭。
“這上面的朝中大臣名單，還有各地豪族名單，都是已經達成共識，結成了同盟！”
“北漠部落聯軍能這麼快打來京都，就是因為沿途的同盟之人，開啟方便之門。”
錢弘方此時，再難保持平靜。
“你們這是早就準備要造反了？”
“非也。”高承乾目光陰鬱。
“原本是與大魏皇帝合作，裡應外合，待大魏踏馬中原，覆滅大唐，新朝廷與我們各大門閥世家，天下豪族共治天下，福澤後代子孫。”
“可惜，皇帝御駕親征，竟然掃平了梁魏兩大強國。”
“皇帝手段，匪夷所思，他實在是太可怕了。”
高承乾眼中閃過忌憚，在忌憚之下是隱忍的恐懼。
“若是讓他順利還朝，穩住亂局。”
“那世家門閥，天下豪族，哪還有活路？”
“他這個暴君，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高承乾說著，目光掃過在場的朝臣。
他們的眼中，也流露出同樣的神彩。
不錯。
楊辰在他們眼裡是暴君，也是瘋子。
一個往死裡打壓權貴，生殺予奪的暴君，一個不斷壓榨豪族利益的瘋子！
曾經這個瘋子，昏庸無道，不理朝政。
那時候，真好。
他們大撈特撈，油水撈的堪稱暢快之極。
可是兩年前，那暴君突然就開始勤政。
徹查朝堂大案。
殺的京都人頭滾滾。
趙無極死了。
劉龔死了。
林幕死了。
明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