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同一個毫無生氣的木偶,放棄了言語和動作。
唯有那一雙眼透著蝕骨的憎恨。
強烈得令人想要避開。
他試圖令她情迷意亂,在她眼中找回當年的愛慕與熱情。
可她的眼裡,除了恨意,只有痛苦。
謝楠竹被那強烈的恨意和痛苦刺激。
那一瞬,他鬼使神差地想:
只要她願意再對他笑,他甚至可以讓她做後宮之主,一同主掌天下。
“怎麼又瘦了些?朕聽說你近來不肯好好進食。”
謝楠竹粗糲的手掌在她脆弱的腰線上流連。
他聲音低啞地哄她:
“朕讓人換了一批廚子,直到做出容兒喜歡的口味為止。
你若不吃,朕砍了他們,再換一批。”
雲朝容閉了眼,連月光都拒之在外。
沉默良久才道:
“謝楠竹,放我走。”
“不可能。”
窗格的陰影落在謝楠竹的臉上匯成一片陰霾。
他手臂青筋忽顯,用力將她按入懷中,聲寒如鐵:
“雲朝容,你到死,都只能在朕身邊。”
翌日。
天還未全亮,謝楠竹就起身去太和宮處理政事。
走之前,他用指腹摩挲著懷中女子的嬌唇,印下一吻,而後將鎖鏈重新扣回她的腳踝。
忙碌過後,傍晚時分便又來了朝陽宮。
宮內有燒焦的味道。
謝楠竹走到院內一角,見覓春正在燒東西。
正值冬日。
火盆裡裝滿了碳,火舌正旺。
覓春身邊一堆物件,一個個地被火焰吞噬。
謝楠竹:“你在燒什麼?”
覓春回頭見來人,壓下眼裡的厭惡,態度也談不上多恭敬,勉強回話:
“是公主的舊物。
公主說,把以前的東西都燒了,她不想再看到。”
謝楠竹抿緊唇,唇角下壓,正欲離開。
目光忽然落在覓春拿起的一方帕子上。
那帕子小得不如巴掌大,卻絲滑光潔,一角繡了只栩栩如生的孔雀。
覓春將帕子往火盆裡丟,卻見一隻大手猛地穿入火中,不顧燒灼地撈起帕子。
“這是誰的帕子?”謝楠竹冷聲問。
他顧不上手背方才被燙起的泡,展平手中絲帕。
帕子燒黑了一些,角落那隻孔雀還餘半邊尾巴,精緻的繡樣令他心頭一顫。
“自然是公主以前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