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之剛來喝酒的時候還對蘇靖遠沒好臉色。
也不知道蘇靖遠對他都說了什麼,這沒一會兒,都已經開始為蘇靖遠擋酒了!
腦子真是比蘇靖遠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還好他的王妃可聰明多了。
喜宴擺了許多桌。
蘇靖遠從頭到尾都敬了一遍。
到最後,沈卿之、殷子涵還有劉澤宇全喝趴下了。
只有蘇靖遠全程掛著清淺的笑,不見一點醉意。
日頭正欲西斜。
有些人多喝了兩杯,見駙馬看著溫潤,就想多和他套兩句近乎。
可蘇靖遠抬眸一看天色,忽然就道:
“蘇某飲酒過多,失態了。”
對方:???沒見你失態啊。
有人見蘇靖遠往淨房的方向去了,也沒攔,以為他等會就回來了。
直到等了兩刻,還不見人回。
只見司集回來說:“駙馬爺醉倒了。”
眾人倒也不太奇怪,畢竟蘇靖遠身子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見新郎官都離席了,大家沒鬧多久,就也都散了。
而此時的蘇靖遠,正於後院一處的耳房內,坐在熱氣氤氳的浴桶裡,仔細地洗淨身上每個角落。
一點酒味都不能留。
從浴桶出來擦乾身子後,他還難得地往自己身上抹了些香膏。
香膏是前段時日內務府送喜袍時一起送來的。
淡淡的竹葉香,適宜男子。
他換好衣服,在鏡子面前仔細打量過自己,才往雲朝容的院子走去。
晚霞漫天。
大概是有妖孽在天邊放了一把火,燒紅了滿目蒼穹。
蘇靖遠走進院子時,就見少女立於院中仰頭賞晚霞。
側臉如雪,青絲勝墨。
暖白的膚色映上霞光。
她脫了下了繁重的嫁衣,但身上穿的絲裙仍是正紅。
裙襬在風裡飛揚,烈烈如火。
比天上的火燒雲還濃烈。
蘇靖遠站在門口,思緒一時空白,唯有胸口的心臟在強烈跳動。
他凝望她。
雲朝容聽見腳步聲,轉過頭來,笑著喚他:
“夫君。”
他心口一緊,朝她走過去:
“我在。”
長臂一伸,近乎急切地將她打橫抱起,大步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