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輕書緊張了,忍不住看向自家小姑姑。
這時候,再多年輕少女內心的不好意思,也被“對方也算救了所有人包括自己,怎麼能坐視不理”這樣的正確三觀壓下了,她準備跟小姑姑求情,把人一起帶出去。
不過,她都不用開口。
“獄王也來了。”
“不必緊張。”
本來還緊張的所有人都一驚,獄斥已經得到了獄王的傳音吧,微微低頭……
隋炘看到了他的肢體動作,內心微靜:王也有傳音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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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兩位王不會在酒店門口關於什麼什麼商議爭論,也不會低階到彼此用氣壓壓制對方,事實上骸王的確有發洩跟徹查的意思,他也無所謂牽連什麼人,只要不是五大王族或者一些大導師在意的人,別的都是螻蟻,隨手可殺,甚至維京一方態度不夠強硬的話,他把這個維京酒店所有人都滅了也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因為他是王。
但一旦另一個王來了,骸王的氣焰跟脾氣就有些剋制了,只問獄王什麼意思。
“我可沒有抓你小侄女的意思,至於獄厄你親自來救場?”骸王有些冷笑嘲諷的意思,“除非此事真跟你家那小奶娃有關。”
獄厄掌管刑罰威權多年,王權聲望可比鳩佔鵲巢的骸王厲害多了,但他沒骸王那般猖狂,也沒有出頭的意思。
“威帝王的意思。”
“……”
骸王的臉色肉眼可見變化,冰冷如死屍肌肉的臉頰抽痛了下,他是做賊心虛,但表面也就這麼一抽搐,讓人不知他是因為恐慌威帝王介入,還是純粹心裡有鬼。
獄王也沒先入為主,只淡淡提了下面的結果。
“天牢介入,王之上不介入,否則你說不清。”
你說不清,這四個字讓骸王臉頰再次抽搐。
他自己老巢都塌房了,還得被壓在頭上的第一王認為他說不清……即便做賊心虛,骸王倻羅也是一陣惱怒,只是不敢表露。
他知道那位多可怕。
而且塌房歸塌房,也算埋了很多貓膩,其實他骨子裡是暗暗慶幸的,本以為快點回來收斂現場就可以擺脫最大的危機,但現在看來完全是他天真了——威帝王直接讓獄王來警告他,就是說明他感應到了那東西的意識衝擊。
四個王都沒察覺,就他察覺到,可見其可怕。
骸王心臟都跟著抽,頭疼欲裂,卻也只能不露聲色冷笑,“我理解,威帝王本來就信任天牢,那就希望你的侄子能找出真相了,就是希望他能如外傳的那樣嚴酷且秉公執法,至於維京那邊也得打招呼吧,別是漏掉了什麼嫌疑人。”
“說白了,搞不好這次危機是針對我們帝林幽光跟五王族,只是掐了我骸氏這軟柿子。”
獄王:“嗯。”
你嗯什麼?真認為我骸氏最弱?
若是那意識流球體還在……
骸王連冷笑都沒了,眼底宛若淬毒,後兩個王都沒怎麼看維京酒店,直接消失在高空。
好像沒來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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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這邊兩個王一走,孟經綸就知道了,這跟她之前的判斷不符,便能推測骸氏那邊有見不得人的事,被其他王壓制了。
現在掌調查之事的應該是獄斥。
果然,獄斥很快宣佈了。
獄小狸立即精神了,“那我可以不走了?我還有寒假作業一大半沒做呢。”
來瀑曬墳場之前都是被家裡長輩威逼利誘過來的,現在倒是一副誠心向學的樣子。
獄斥都沒法吐槽了,也比較忙,管不住她,只能說:“你在這裡不安全,左右孟導師要回去,你跟她們一起可好?”
獄斥已經想委託孟經綸了,畢竟好歹她家也掛著自家臭妹妹心心念唸的小美人。
吃不到香蕉,胡蘿蔔也能被把驢引走的。
不過獄斥的打算落空了。
厄法澤林院那邊給孟經綸傳訊了,知她在瀑曬墳場,讓她看顧一下院裡的那些學生,經過調查就直接帶回去。
其實那邊也只是禮貌性詢問一下,沒想到孟經綸答應了。
在場的人都驚訝。
唯獨隋炘覷了一眼這位大導師,暗想這人恐怕是猜到了骸氏有貓膩,起了好奇心,要麼就是時間拉長,那邊的意識衝擊已經氾濫到了這邊,她感應到了。
這玩意一旦降世,就沒有一個強者是不上心的。
何況這種超級學霸型的強者,倒是跟小侄女或者小殿下無關。
這麼一來,她得更小心些了。
好在大部分結果都如她預判,接下來就看人家的審查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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