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說的每一句話，心裡都難受至極，覺得自己真不是人。
可我稀裡糊塗的差點走火入魔，又被這老和尚拿著把柄威脅，除了暫且聽從老和尚的安排之外，我也……
我也別無他法了。
我這倒打一耙的邏輯，連黃老頭他們都有些聽不下去了，他們似是猜到，我已經答應了老和尚的條件，只得無奈地將臉別到了一邊，沒有吭聲。
忘塵被我這麼一說，整個人都懵了。
用那不可思議地目光問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為什麼你會這麼想我？”
“難道……難道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人嗎？”
“你不是這樣的人，又會是哪種人呢？”我故作刻薄地對上忘塵的目光，眼裡皆是藏不住的厭煩。
“我……”忘塵還想說點什麼，卻被我直接打斷。
“行了，忘塵，我知道我只是個俗人，在江湖上的名聲不好，身後更是麻煩不斷，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想招惹上像我這樣的禍害，你也不會例外。”
“所以……”
“你先前救過我的那幾次，我甚是感激，也會銘記於心，但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終究不會是同路人，與你做朋友，怕是會讓你覺得非常勉強和難堪。”
“若是有朝一日，我能揚眉吐氣，你幫過我的，我一定會還，但是從今往後，我們還是分道揚鑣，當作從來沒有認識過吧。”
我急切地將我所有想到的狠話，全都說了出來，隨後一把擼下手腕上戴著的佛珠，像是丟垃圾一樣，直接朝著忘塵的懷中丟去。
“這串佛珠也還給你，畢竟是你們佛門之物，還是別讓我這樣的人，玷汙了你的聖潔。”
忘塵愣愣地被我這麼一丟，下意識地接過佛珠，用那不可置信的目光，對我問出一句。
“柳清影，你到底是生了什麼？”
“你明明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麼短短几天，你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是不是……？”
他像是心中存有猜疑，想要說點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又生生嚥了回去。
我對他放完這些狠話，早已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猛地朝著門外走去，根本就不敢回頭看他。
“老黃，這裡這麼不歡迎咱們，我們趕緊走吧。”
黃老頭和百曉生的眼裡盡是無奈，卻也只能沉著張臉，跟上了我的步伐。
我的腳步走的飛快，生怕走的慢點，再慢一點，便會被無盡的愧疚所籠罩。
可我這前後的變化，反差得實在太過異常，忘塵似是根本不信我說的這些，跟在我的身後想追，卻像是被人攔在了半路，只得望著我離去的背影，對我喊出一句。
“柳清影！”
“若你是這樣狹義之人，只當是我看走了眼，但你說的這些，我一個字都不信！”
“我雖有刻意與你保持距離，但在心裡還是將你當作了朋友，你是什麼樣的人，我自有判斷，我會給你時間，等你給出一個，能讓我信服的理由！”
“否則——”
“我只當你說的這些全是屁話，你定是受了什麼蠱惑亦或是裹挾，才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