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念白了白臉，並沒有接話，我卻從她的反應裡得到了答案。
“蕭寧缺知道這件事嗎？”我接著又問。
殘念低著頭，依舊沒有接話。
過了大概幾十秒後，她才用那有些啞地聲音，回了我一句：“柳清影，情劫難渡，無情訣更是難修，想要證道的代價很大，值不值當，需要你自己去權衡。”
“我這一生，也做過很多錯事，傷害了很多的人，特別是後來沈知言死後，我與準提尊者交戰的那些歲月裡……”
“我因為重傷，被無情訣反噬，失憶過很多很多次，整個人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這些記憶，你在之後都會想起，我也不知道我還能勸你什麼，大概只能告誡你一句——”
“無論如何，都好好活下去吧！”
殘念的身影，隨著一聲沉沉的嘆息，緩緩地飄散在了風裡。
我愣愣地看著她消散的影子，小聲地應了句：“我會的。”
“我不僅會活下去，還會活的比誰都好。”
“我也會把曾經沒有完成的缺憾重新彌補。”
“只是……”
為什麼殘念消失了，我卻還在這個幻境之中？
我沒搞清楚緣由，只得快步朝著山下走去，想要自己尋找離開幻境的出口。
誰曾想……
我才走了沒幾步，竟然見到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就那樣定定地站在山腳下，曾經建有小木屋，如今只剩下一塊光禿禿的褐色平地之上。
他是背對著我的，眼前瞭望的位置，是我曾經和沈知言最常去的後山。
許是聽到了我下山的腳步聲，他才緩緩地轉過了頭來，用那平靜到好似沒有一絲波瀾，又好像在平靜之下，滿是波濤洶湧地目光，靜靜地，靜靜地凝視著我。
我在他的目光下，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我尷尬地撇開目光，強撐出一抹淺笑：“6……6行遇，好巧啊，原來你也在這裡……”
我本想裝作啥也不知，先矇混過關再說。
畢竟……
就算如今的6行遇，與我相處還算融洽，可他的本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心中又有怎樣的偏執，我可是見識過的。
他若真翻起臉來，那可真是翻臉無情！
“很巧嗎？”6行遇冷冷地聲音響起，而後步步朝我走來。
“我以為，你的那抹殘念，故意開出一個小口，讓鼠精把我放了進來，是故意讓我看見你和沈知言以前的過往，瞭解你們的過去，讓我知難而退。”
“原來……”
“只是巧合嗎？”
殘念已逝，6行遇的猜測我壓根兒就回復不了。
只得硬著頭皮，打著哈哈地回他：“殘念的心思都在對付準提尊者，和與我交談上了，哪兒還能顧及到你這裡……”
“你之所以會進來，額……大概，大概就正好是個巧合吧。”
話說到這兒，也不等6行遇接話，怕死的我趕緊轉移話題，對他又道。
“6爺，你也別太放在心上了，咱們趕緊出去，辦正事要緊啊！”
“不過那殘念都沒了，為啥這個幻境還一直在這？”
“到底是啥能量，還支撐著幻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