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刺史府。
李晉洛等人兵分兩路匆匆離去後,王權腰懸佩劍,手中提著一小小行囊走入了正堂。
王寧安好奇的瞧著這個唯一的兒子。
從小自己就是對他極為溺愛,只要不是打家劫舍、燒殺搶掠,一般來說王權想要做什麼,王寧安就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過問。
後來王權十三歲時不知為何就突然嚷嚷著說要去武當山拜師修仙,王寧安這一聽可樂壞了。
王權從小就不喜習武,可是把他這個武將出身,統領梁王親兵登雲騎的爹給愁的不行。如今開了竅要去修仙,那也可以啊,不,那那更好啊。
三年,僅僅三年,十六歲時王權就雙目無神的下了山,一言不發。
起初王寧安以為是兒子受了欺負,領著三百親兵就直插武當山,要給兒子討個說法。
結果後來才知道王權下山的原因只是因為與一同門師妹表白被拒,而且當年上山也是為了追隨人家姑娘一起才萌生心意。
三百甲士氣勢洶洶上山,一臉尷尬的灰溜溜回程,賠盡了不是。
待得回到家後,錯愕的發現,王權好似已經從中走了出來,就像個沒事人似的與以前一樣。
硬要說哪裡變了,好像...不那麼近女色了。
“爹。”王權的一聲呼喚叫王寧安回了神,滿臉寵溺的笑容,就是擠出了歲月痕跡的褶子。
“爹,我要回武當山繼續修行。”從王權的語氣中聽不出有什麼。
“額,權兒啊,你這次上山又是...為何啊?”王寧安神色複雜的試探問道。
王權自知爹爹問話的含義,是又怕自己是重蹈覆轍。
“爹,放心吧,不是你想的那樣。
只是我覺得自己...還需要磨鍊,除了是冀州刺史的兒子以外什麼都不是。
洛哥遇刺,我幫不上忙;自己車伕是人家的諜子,我也分辨不出;邊境緊張,我除了在家聽書什麼都做不了。
前幾日,洛哥和我們說他尋得存留自身真氣的法子,是徐藝瑾那個神秘師傅留下的。
我...我不想被他們甩開,我想擁有實力,有能力站在洛哥的身邊,而不是僅僅以發小的身份混在身後狐假虎威。
雖然洛哥不會有因此輕看我,但是我...。”
王權的言語之間充滿了堅定。
待王權有勇氣抬頭與父親對視時,發現父親的眼眶有些泛紅。
“爹...你?”
王寧安輕咳一聲,“沒事,風有些大,迷了沙子。你想回武當就回吧,爹支援你。
去吧,去吧。”
屋內父子二人,此時還都不知,今日王權的這一回山意味著什麼。
在數年後,武當山出了一位最年輕傑出的新任掌教,一度將武當推上了武林新盟首。
...
幽冀邊境線外,一隊馬車緩緩前行,不是不想快些,而是這顛簸的小路,實在是難以提速。
顧興河一身粗布衣裳騎馬行於隊首,身上的簡陋並不能遮掩一身鋒芒,還是小十二一通喬裝改造後,才使得這位龍虎山的大弟子不那麼惹眼了些許。
小十一小十二不見蹤影,身後駕車的馬伕、跨刀佩劍的扈從共計十人,都是神機營各隊中抽調的精銳。
除去裝載陣旗、靈石、符文等物資的兩輛馬車,前頭還有兩輛,一車上坐著許瑩與小狐狸,另一車上坐著李晉洛與徐藝瑾。
李晉洛閉目修煉,手中南枝真氣環繞,徐藝瑾雙臂枕於腦後靠在車廂中,觀賞著身邊這男人的美貌,一陣心情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