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一陣無語後。
九庭銘難得正經，沉聲道，“小孩子的遊戲可以結束了。”
九北訦握著手機的手明顯緊了緊，他抿著唇沒說話。
他端坐在輪椅上，面容蒼白，身著病號服。
病號服的袖子有些寬大，抬手接聽電話的動作令袖子往下滑，露出還扎有留置針的手腕。
“爸爸媽媽知道你喜歡機車，但是你當初答應過你媽媽什麼，還記得嗎？”九庭銘問。
九北訦舔了下乾澀的唇瓣，“記得。”
玩歸玩，安全為上，不能讓自己受傷，讓父母擔憂。
“既然你記得，那就到此為止吧。”語氣鄭重，彷彿沒有商量的餘地。
九庭銘這通電話是來通知的，不是來商量的。
他知道自己兒子的性格，要是這件事交由他小叔跟他說，只怕這小子又整出什麼么蛾子，跟他小叔對著幹。
“你也該學著接管家業了。”
九北訦啞聲，“爸，不是說好了再過兩年嗎。”
況且，受傷又不是他不注意安全造成的。
“等你養好傷應該也要一年後了，早一年和晚一年有什麼差別。”九庭銘語氣依舊，“你遲早都是要接管家業的。”
“我不想接管家業。”聲音悶。
九庭銘嚴肅，“不想接管家業你想做什麼？開著你那破摩托車去街上拉客？還是開著你的破摩托車去幫人拉貨，就你那兩個輪子的破玩意，還不如個三輪車呢，誰會要你。”
“爸，我就得非幹你說的這兩個嗎？”
“不然呢？”九庭銘反問，“除了這個你會幹什麼，難不成去賣笑？還是去賣一些其他的東西？”
九北訦：“……”
你是親爹嗎？
“家業就非要我接管嗎？家裡又不是沒人了，讓璟哥接管不就好了。”因身上的傷，九北訦語調並不高。
話音未落，病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來人正是九北訦嘴裡的璟哥－九北璟。
他手上提著一個飯盒，進來看到他坐在輪椅上，眉宇明顯蹙起，“怎麼下床了？醫生說你可以下來了？”
九北訦聞聲轉頭，見到來人喊了聲，“哥。”
九北璟放下飯盒，抬步靠近，“奶奶讓我帶些吃的過來，奶奶親自做的。”
電話那頭的九庭銘聽到九北璟的聲音：“是小璟來了嗎？把手機給他。”
九北訦一言不，把手機遞給九北璟。
九北璟接過手機，接過手機的瞬間，看了眼手機螢幕上的備註。
“二叔。”
“小璟，幫二叔多看著點北訦。”面對自家侄子，語氣緩和了些。
九北璟點頭稱是，“二叔放心，小訦有我們照顧，你跟嬸嬸不要太擔心。”
“我一點都不擔心他，這個臭小子就是欠抽。”說到這個他氣不打一處來。
“他小叔早就讓他不要玩這麼危險的遊戲，他偏不聽，現在好了，腿摔斷了，手也給折了一個，還好最重要那條腿沒摔斷，不然他就要成為九家位太監了。”
九北璟：“……”
沒這麼嚴重吧，二叔。
九庭銘越說越上頭，“小璟你說，這小子這麼不聽話到底是隨了誰？我跟你爸爸小的時候可沒他這麼不聽話。”
九北璟：“……”
為什麼沒加小叔。
您這話的意思，不就是想把鍋甩在小叔頭上嗎。
小訦雖然是小叔帶大的，但是這鍋小叔也太冤了吧。
九北璟一手接電話，一手推動九北訦坐著的輪椅，把他推到沙邊上，半蹲下把飯盒開啟。
食物很清淡，非常適合病人。
九庭銘不停歇說了一通，說得差不多了，他清咳幾聲，“小璟，把電話給北訦，我再說兩句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