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所值班民警李朝陽抵達現場。
透過留在路邊的小林,得知陳書已帶人衝上了頂樓。
抬頭看了幾眼那坐在樓頂的長長裙的女人,李朝陽估量著大致的落地點,安排幾名協警一起擺放氣墊床並開始充氣。
按照中山所這張氣墊床的設計初衷,它其實只能解救三四層高的跳木ou人員。高度再往上一些,這床可能就只是個擺設了。
透過指揮中心瞭解到消防隊的人還需要十來分鐘才能到達,李朝陽只能硬著頭皮先把這床的氣給打上,儘可能把自己份內該做的事情做到,做好。
看了一圈周圍的群眾,有端著手機往樓上拍攝的,有打電話呼朋喚友的,樓下的熱熱鬧鬧與樓頂的孤獨一人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一上一下生生造就了兩個世界。
他搖了搖頭,跑過去和協警們一起佈置氣墊床。
“快足zhao啊,有能耐你就足兆啊”有人起鬨,並伴隨著一陣口哨聲。
“趕快足zhao啊怎麼還不足zhao啊”有人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衝樓上喊道。
“對啊對啊我都等了半個多小時了,請你快一點我還得回家燒飯呢。”另一人聲音雖不大,卻也是一副調侃的語氣。
所幸頂樓樓層高,聲音應該傳不到上面。
可正蹲著打氣的李朝陽氣歪了鼻子,立馬跳了起來跑到其中一人面前,指著對方的鼻子一個字一個字地喝道“積點口德我記住你了”
當一個人想的時候,連路人都嫌棄,甚至可能會出現無情的嘲諷,或許這將是壓倒他心裡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頂樓鐵門內
朱然仔細地將粗繩一一綁好於樓內的鐵扶手和自己身上,隨後開啟鐵門,緊張兮兮地盯著陳書的背影。
從警半年以來,他跟著陳書抓過綁架犯、打過盜竊賊,飈過車、壓過場,經歷的東西太多太豐富,遠遠出了他前面二十來年的總和。
他年輕,所以好奇;
他年輕,所以怕命。
“有書哥在前面擔著,天塌下來都有他頂著呢”
一直以來,他都是跟在陳書後面,甚至於跟在小強後面,辦著案子。時間久了,竟也習慣了躲在人後的這種生活,這種角色。
他從沒想過,會突然有這麼一天,由他一個人站在陳書的背後,抓著他的救命繩。
此刻,他太緊張了,除了陳書那藏藍色的脊背,眼裡再容不得其他東西。抓握著粗繩的右手順時針劃了個小圓,又在小臂上加了一層繩圈,攥緊了手裡的粗繩,再不想其他。
這邊顏晨熙與李朝陽聯絡後,得知女孩的父母皆在外地出差,現已在趕回來的路上,不過顯然時間上肯定趕不及。
手裡握著尚與那女孩媽媽通著話的手機,顏晨熙準備走出鐵門親自和女孩溝通,卻被一臉凝重的朱然攔了下來“網格長,書哥說只有消防隊的人和女孩父母能進去。”
“什麼他到底在想什麼啊”
顏晨熙看著全身披掛粗繩,蹲著馬步的朱然,屬實有些氣惱不過。正想拿出網格長的身份施壓,卻不自禁順著對方震驚的眼光一齊看向了鐵門外頭。
只見陳書一個猛虎撲羊,飛身往那女孩坐的位置衝了過去請牢記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