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甚至從話語中聽出一絲特殊的別的意味。
彷彿是來特意告訴他,於佩從來沒提起過他。
他垂下眸子,只說:“我和於佩是在一個大院長大的。”
這一句便足夠了。
王展延只問他是怎麼和於佩認識,也沒問他們怎麼結婚。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走過一棟樓,腳步越放越慢。
明明一直在有來有往地交流,雙方卻都覺得話不投機,總覺得對方話裡有話。
謝屹抬眸望了一眼不遠處的樓角,眼看快要到地方,他眸子輕輕瞥向身邊的人,“王律師,不知道能不能討要你一張名片?”
王展延一愣,“不巧,我手上沒帶。”
過了片刻,才想起這一幕似曾相識,當初在喬老闆的貴賓包廂裡,謝屹也主動問他要過名片。
王展延舊事重提:“如果沒記錯的話,謝先生應該有我的名片吧?”
謝屹嘴角輕輕上揚,雲清風淡地說:“抱歉,那名片被於佩扔了,她說以後有事,找她就行。”
王展延臉色沉下來。
這種私人的事情,謝屹在他面前提,若說是無意,那屬實侮辱他的智商。
對方話裡明顯帶著刺呢。
王展延也笑起來,“既然這樣,那謝先生還是聽於律師的話吧,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請於律師解決,也不需要保留我的名片。”
這是委婉的拒絕,不想給名片的意思。
謝屹沒生氣,反而淡淡一笑,“王律師說得對,那我還是聽老婆的話吧。”
“老婆”一詞蹦出來,周遭無聲。
場面徹底冷下來。
王展延不自覺地頓了一下,腳步落後半步,謝屹不受干擾,步履如常地往前走。
哪怕他和於佩現在的感情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名正言順的夫妻,也不是旁人能肖想的。
男人最瞭解男人。
兩人三言兩語,似乎什麼也沒聊,又似乎什麼都聊了。
王展延落後半步,心情複雜。
謝屹似乎是故意和他說這些,又似乎只是不經意。
無論是何種情況,他心裡都不大爽快。
他又沒對於佩抱著什麼非分之想,言語和行動上也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怎麼謝屹莫名其妙來敲打他?
這樣自欺欺人的想法剛冒出來,王展延眼尖地看到不遠處的垃圾桶旁邊有動靜。
幾個男人似乎揪著一個女人在動手。
蜷縮著的女人身影看上去有些眼熟。
似乎是於佩!
王展延想也沒想,大喝一聲,拔腳衝過去。
躲在牆角黑暗中盯梢的錢強聽到旁人的喝叫聲,眉頭一挑。
是哪個礙事的傢伙過來多管閒事?
抬頭一看,竟然是王展延王律師!
錢強愣了一愣,王律師怎麼會在這裡?
想到案子以後還得王律師盡心盡力地去跟進,現在得罪他也不太好,他吹了一聲口哨,通知弟兄們撤退。
幾個流裡流氣的大男人還沒怎麼動手呢,突然聽到要撤離的訊號,都不怎麼爽快,不情不願躲進夜色中,從小區後門偷偷溜走。
怕其他人被抓住,錢強善後。
他撤離的最後一刻,在微弱的光線中,瞧見另外一個男人也匆匆走了過來,蹲在王律師身邊檢視情況。
這個男人他記得。
是那天在機場威脅他把錢交出來的那個男人!
怎麼王律師會和他認識?
錢強眯起雙眼,眸子裡閃過一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