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又忍著氣和楚蓮周旋了好一會,一直等到楊會憂帶著付廣海和付晨這父子兩個回來,哦,除了這父子兩個,還有食品廠的領導。
楚遙淡定的看了一眼,心裡暗自點頭,不錯,上午來的還是工會主席,晚上來的就成廠長和副廠長了,楚蓮折騰的本事又厲害了。
付晨看著站在窗臺上面的楚蓮,滿臉擔心的說:“蓮蓮,上面太危險了,你趕緊下來。”
聽到付晨的話,楚蓮毫不猶豫的就下來了,甚至還撲倒付晨懷裡哭:“嗚嗚嗚,晨哥哥,我快嚇死了,剛才站在上面腿都是軟的。”
楚遙和其他人:“……”
所有人都像看鬧劇似的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這一刻,所有人都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鬧著玩呢。
付廣海臉都黑了,他知道楚蓮這個兒媳婦不靠譜,但沒想到不靠譜到這個地步,這麼輕易就下來,那之前不都白鬧了。
等楚蓮哭夠了,楚遙才開口說:“楚蓮同志,你剛小產,還是回病房躺著呢,對了,等你出院以後,別忘了來婦聯一趟,像你今天的行為,我們必須和你好好談一談,不然以後的人都跟你學著威脅我們,那我們的工作還做不做了。”
她這次要是不讓楚蓮在婦聯哭,她就不叫楚遙。
楚蓮渾身一顫,她躲在付晨身後咬著嘴唇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心疼我婆婆了。”
楚遙贊同的點頭,她微笑著說:“我懂,只是吧,楚蓮同志,剛才你的行為,是不是有人威脅你?”
她覺得吧,楚蓮可不是那種無緣無故就鬧自殺的人,更別說現在還這麼輕易就下來了,這絕對是有目的的,她也挺好奇的。
楚蓮打了一個哆嗦,她更小聲的說:“沒有的,是我自己想做的,我不想和晨哥哥分開。”
她想楚遙那麼聰明,肯定能聽懂自己的意思。
楚遙瞭然的點頭,她當然懂了,這是不滿意只把婆婆給送進婦聯了,這是還想著把公公也送走的意思啊。
她面帶微笑的問:“所以是有人威脅你,如果你不把你婆婆救出來,就讓你和付晨離婚,那是誰在威脅你呢?”
楚蓮頭搖的更厲害了:“沒有,沒有人威脅我。”
饒是她和楚遙合不來,這時她也沒忍住在心裡給楚遙鼓掌,棒,真的是太棒了。
旁邊付廣海的臉已經完全黑了,是他錯了,是他小瞧了楚蓮這個兒媳婦,這心思可真不是一般的惡毒啊。
食品廠領導的臉色也不好看,付家一共就這麼幾個人,排除掉付晨,那是誰威脅的楚蓮可不就是一目瞭然……
楚遙看了一眼楚蓮,又看了一眼黑臉的付廣海,忍著笑說:“行了,既然下來那就沒事了,不過你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
哈哈哈,笑死她了,她以前怎麼沒發現呢,在對付付家人這件事上,楚蓮才是真正的一把利刃啊,看看,這才幾天,就把付家搞的七零八散。
楚蓮委屈巴巴的點頭:“只要沒人威脅我,我下次肯定不再想不開。”
心裡為楚遙點贊,這個時候還得是楚遙啊,讓她順利都把這句話給說了出來。
付廣海:“……”
沒多久食品廠的領導和付廣海就都離開了,而楚蓮也在付晨的照顧下回了病房。
等所有人都離開以後,楊會憂湊到楚遙旁邊說:“乖乖喲,楚蓮這個女同志可是真不一般啊。”
早上把婆婆送進婦聯當典型,晚上就讓公公在食品廠領導面前出名,她這到底想幹什麼呀,這是想還是不想和付晨過呢?
楚遙咳了一聲,她忍著笑說:“她也是個可憐女人。”
腦子有問題,多可憐啊。
楊會憂:“……”
她看著楚遙的目光格外複雜,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婦聯真維護婦女同志啊。
“天都黑了,你趕緊回家吧,我也走了。”楚遙看到俞銘站在不遠處等她,趕緊朝楊會憂說道。
楊會憂:“……”
她看著楚遙同志連蹦帶跳的朝一個男同志跑過去,嘴裡那句話她還有事想問就那麼嚥了下去,算了,還是等下次吧。
“你給奶奶送完飯了嗎?”楚遙跑到俞銘旁邊,看著他手裡提著的飯盒問,這是送完了要回家還是沒送呢?
俞銘搖頭:“還沒呢,我進來就看到你了,所以站這兒等你一會兒。”
他剛到醫院就聽到有人要跳樓,還說街道辦和婦聯的同志都來了,他就往這邊來了。
楚遙拉著他的手說:“那咱們趕緊去吧,奶奶肯定餓了。”說著話兩人就牽著手往病房走去。
大伯母正站在病房門口不遠處等著,看見他倆就笑了:“來來來,遙遙,快給我說說,剛才是怎麼回事?”
人太多了,她就沒往上圍,一直在這兒等著呢。
“大伯母。”楚遙推了推俞銘,讓他先去送飯,而她則是挽著大伯母的胳膊跟在後面慢慢說。
等把所有的事情說了一遍,大伯母目瞪口呆,她喃喃的說:“這城裡人也忒狠了,動不動的就驚動街道辦和婦聯。”
楚遙贊同點頭:“確實狠。”
此時的楚遙同志完全忘了,她之前可是動不動就找革委會的呀。
到了病房,楚遙和俞銘圍著奶奶小聲說了兩句話,然後就又提著空蕩蕩的飯盒走了,醫院這邊有俞爺爺和大伯母,暫時用不著他們。
兩人回去的時候路過供銷社,就看到供銷社外面圍著一群人,她讓俞銘停下腳踏車,湊過去聽了一耳朵。
“供銷社主任在這裡搞破鞋,被革委會抓了一個現形!”看到有人湊過來,在旁邊站著的大媽激動說道。
楚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