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遙趕緊把人拉住:“你幹什麼去?”
俞銘板著臉說:“我去找萬叔請假,明天我要陪你一起去。”
在他眼裡,現在楚山大隊和洪水猛獸沒什麼差別。
楚遙趕緊把人拉住,她好笑的說:“那我過幾天還要去省裡開會,難不成你也要跟著?”
俞銘一臉嚴肅的點頭:“為什麼不可以?”
這次呆住的換成楚遙了,她看著一臉認真的俞銘說:“你不用這麼擔心,我心裡有數的。”
她還是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的,沒有萬全的把握,可不會去見楚振國。
俞銘搖頭:“我不放心。”
他覺得楚家就沒一個好人,各個都想害他的楚遙。
楚遙往裡屋看了一眼,婆婆在屋裡沒出來,她挪著椅子坐到俞銘旁邊,抱著他的胳膊說:“你不要擔心我,別的不說,楚山大隊肯定不會有事的。”
俞銘:“……”
他雖然沒說話,但是他用自己的態度表明,他就是擔心,就是不放心。
楚遙在勸:“你可別忘了,現在的楚山大隊可沒人聽楚振國的,而且之前楚振國也得罪了不少人,而且這次肯定有人盯著他,我就是抓的這個機會呀。”
“……”
她說了一大通話,最後說的口乾舌燥,然後俞銘就是不說話,就那麼默默看著她,等她不說話了,還特別體貼的遞過去一碗水,然而楚遙剛不說話,他起身就往外走。
楚遙:“……”
她木著臉看著俞銘出去,心裡只有一個想法,累了,先睡吧,至於俞銘,管不了,隨他去吧。
於是,第二天的時候,楚遙從房間出來,就看到同樣不上班的俞銘,此時正穿戴整齊的在外面等著。
看見她,俞銘立馬說:“我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騎自行車帶你,絕對不多話。”
楚遙好笑的說:“你假都請好了,現在還說這些有用嗎?”
她真的是要被俞銘給逗樂了!
俞銘一臉老實:“有用,我得徵求你的同意啊。”
楚遙白他一眼:“你這不是徵求我的同意,你這只是單純的通知我。”
聽到這話俞銘不說話了,心裡卻想著,他媳婦要去見楚振國這麼危險的事情,也沒有徵求他的同意啊,嗯,只是單純的通知了他。
……
兩人順利的到了楚山大隊,然後順利的在楚家見到了臥床休息的楚振國。
看見楚遙的一瞬間,楚振國蹭一下就坐直了,他瞪著眼睛問:“楚遙,你來這兒幹什麼?”
楚遙看著坐在床上又黑又瘦的人,不由挑眉,沒想到幾個月下來,楚振國竟然變化這麼大,這要是在外面遇見,她肯定是認不出來的。
想到這兒,她沒忍住說了一句:“農場是真的鍛鍊人啊。”
站在她身後的俞銘:“……”
他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媳婦應該說的是折磨人,而不是鍛鍊人吧。
很顯然,楚振國也是這麼想的,他氣呼呼的說:“這都是拜你所賜。”
他費盡心思從農場回來,結果家卻散了,媳婦也沒了,幸虧二弟還向著他,不然恐怕這幾個不孝子能把他這個親爹趕出去。
楚遙挑眉,她在房間裡找了個椅子坐下,淡定的糾正:“這事可不怪我,你應該怪自己,誰讓你和劉寡婦亂來呢,哎,芝伯母那麼好的人你都不珍惜,哦,還有楚蓮那麼孝順的女兒,你看,現在遭報應了。”
聽到這話,楚振國氣的一個仰倒,差點沒直接暈過去,楚遙說的這兩個人多好啊,親閨女拆穿他和劉寡婦的事,讓他丟了大隊長的職務不說,還被下放勞改,吃盡了苦頭,至於媳婦……
那是直接就改嫁了!
他黑著臉問:“你到底要幹什麼?”
楚遙起身,她走到病床邊,看著無能狂怒的楚振國,一字一句的說:“我就是想問問,我爹到底是怎麼死的?”
聽到這個問題,楚振國猛地抬頭,他對上楚遙的眼神,下意識打了一個哆嗦,顫抖著聲音說:“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你問我幹什麼。”
楚遙輕笑一聲,但她眼裡卻毫無笑意,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楚振國:“當然是因為太巧了,誰讓那個時候只有你和楚振山呢。”
楚振國再次一抖,他看著楚遙的眼睛,心裡只有一個可怕的想法,楚遙知道了,她什麼都知道了……
楚遙看他不說話,繼續追問:“還有付晨的二叔付廣江,你們竟然都認識,真是太巧了,只是之前怎麼沒聽你們說過呢。”
楚振國只是用恐懼的眼神看著她,哆嗦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尤其是聽到楚遙提起付廣江的時候,更害怕了。
看到楚振國的反應,楚遙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她繼續說:“聽說付廣江還有省裡的關係,六年前,哦,不對,是七年前還差點去了省裡運輸隊,但是最後他沒去成,陰差陽錯楚振山去了,你說,到底是什麼樣的陰差陽錯,能讓付廣江願意把去省裡的工作讓給別人呢?”
“一條人命夠不夠?”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楚遙幾乎是在楚振國耳邊說的,聲音幾乎是輕不可聞。
“不是我做的,我沒有殺你爹,和我沒關係。”楚振國聽到最後一句話,就像受了什麼刺激一樣,下意識吼道。
楚遙臉上的笑也落了下去,她就那麼看著楚振國,面無表情:“所以是付廣江害死了我爹,你和楚振山都知道,但是你們和付廣江達成了協議,最後用意外掩蓋了我爹的死!”
“不是害死,是意外,這都是意外。”楚振國抱著頭大喊,嘴裡還喃喃的說:“沒有人害死他,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