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俞銘一下,氣的轉身就走了,俞銘說話真的是太氣人了,一點都不好玩。
……
婦聯,馬主席有些頭疼的坐在椅子上,她看了看兩步,一邊是縮著脖子不敢說話的耿秋妮,另一邊是氣勢洶洶的俞奶奶和楚遙婆婆,她不由揉了揉眉心。
想到什麼,她朝著進來就沒說話的沈廠長說:“沈廠長,耿秋妮雖然不是工人,但是她男人是你們運輸廠的,這事你怎麼看?”
沈廠長:“……”
此刻沈廠長的心裡很暴躁,自從上次范家分家的事情喊了他一次以後,他發現婦聯就有事都不找工會了,而是越過工會直接找他……
這要是別的人他還能不理,但這事不理還不行,因為這事雖然發生在婦聯,但婦聯屬於市委啊。
沈廠長深深的看了一眼潘學冀他爹,現在老潘是越來越糊塗了,他嘆口氣說:“這事是耿秋妮同志的錯,這樣吧,為了彌補對楚遙同志的傷害,這個月老潘的工資和福利全部給楚遙同志,要是楚遙同志以後有什麼不舒服,花費算我們運輸廠的。”
他們運輸廠到底招惹了哪路神仙,要不是現在破四舊,他高低得找個廟好好拜拜,當然了,他也就是這麼想的,做事不敢做的。
旁邊的耿秋妮不同意了,她大喊著說:“不行,我不同意,我都沒使勁,稍微碰了一下楚遙她就暈倒了,這事也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她自己身體虛。”
都是她耿秋妮從別人那裡佔便宜,現在竟然要從她這裡佔便宜,這不是拿刀子在割她的肉嘛。
李翠直接一擼袖子,看著耿秋妮問:“行,既然你不賠償,那我也不強求,這樣吧,我現在就去你大兒子還有大兒媳婦廠子裡,我也不指著你大兒媳婦能恰好這個時候懷孕,只需要她站著不動讓我們也撞暈倒就行了。”
“你看,這樣一來咱們就扯平了,你也不用心疼那些東西了,怎麼樣?”
聽著李翠陰陽怪氣的話,耿秋妮氣的差點就要罵回去了,但是想到還在醫院暈倒的楚遙,她咬著牙說:“話不能這麼說,咱們應該最下來好好商量一下,而不是”
“跟你商量不了,你就不講理。”馬主席旁邊的方芳氣呼呼的說,她就沒見過像耿秋妮這樣的,滾刀肉!
沈廠長趕緊咳了兩聲,他開口說道:“現在咱們要商量的是,這問題該怎麼解決,而不是吵架。”
等這事處理完了,他一定要和馬主席商量一下,以後別有事沒事的就喊他,喊工會!
俞奶奶看著沈廠長說:“我們贊成沈廠長的處理方法。”
耿秋妮氣的不得了:“你們當然同意了,那可是我們家一個月的工資,我不同意。”
俞奶奶轉頭看向她,板著臉說:“你現在不同意?那你之前動手的時候怎麼就願意了?還是說,你覺得這世上的事都以你的意願為主,哪有這麼好的事。”
耿秋妮:“……”
看她不說話,俞奶奶把目光轉向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潘家父子倆,冷笑一聲問:“你們兩個有什麼意見?還是說你們也不同意沈廠長的方法?”
潘學冀他爹和大哥:“……”
怎麼突然就問他們了呢,兩人想看耿秋妮,可惜被俞奶奶看破了想法。
俞奶奶輕笑一聲問:“怎麼,難道你們潘家的男人都是躲在女人身後謀好處的?”
呵,她一個農村老婆子,什麼沒見過,對於潘家父子這樣不要臉的,她有的是辦法。
潘學冀他爹和大哥:“……”
他們還什麼都沒說呢。
沈廠長都覺得這一幕有點沒眼看,他咳了一聲說:“老潘,這事就按我說的做,等我回去以後,讓工會去看楚遙同志,到時候你們也跟著,對了,工資我和財務那邊打聲招呼,提前預支出來,讓……工會帶著去。”
他本來想說讓潘家的人帶著過去道歉的,但想到耿秋妮的性子,他轉了個彎讓工會帶著。
潘學冀他爹討好的笑著說:“沈廠長,這事聽你的。”
說完這句話,他還狠狠瞪了一眼耿秋妮,都是這娘們出來找事,不然也不用損失這麼多錢,想到一個月的工資,他就覺得自己喘不過氣。
看到潘學冀他爹點頭,沈廠長也鬆了一口氣,這事可算是結束了,他看著馬主席說:“馬主席,這事既然已經處理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這個婦聯,他是一刻也不能待啊。
馬主席抬起頭面無表情的說:“這事不急,沈廠長,耿秋妮同志從昨天開始就在我們婦聯鬧,說她被兒子和兒媳婦打了,昨天鬧完今天鬧,這是把我們婦聯當什麼地方了。”
沈廠長:“……”
他懂了,剛才他說的賠償是給楚遙同志的,俞家滿意了,但是婦聯還不滿意,他嘆口氣問:“馬主席的意思是?”
他什麼也不想管,他就聽著就行。
馬主席哼了一聲說:“既然耿秋妮說她兒子兒媳婦不孝順,那就把人喊過來問,這事總得查一個水落石出,不然婦聯成什麼地方了。”
“這事無論是誰在說謊,那誰都去革委會待著吧。”最後,馬主席發狠的說。
這種事情必須一次止住,不然以後婦聯得亂成什麼樣子。
聽到去革委會,耿秋妮瞳孔猛地一縮,她想阻止,然而現在的事情已經不是她能阻止的了,她眼睜睜的看著馬主席讓人去喊潘學冀和呂爽,心裡只能盼望著潘學冀能認下這事……
然而事情的結果還是讓耿秋妮失望了,潘學冀來了以後,並沒有直接承認這事,而是問清楚時間和地點,然後有理有據的反駁回去。
最後,耿秋妮被革委會帶走的時候,還在不停的罵潘學冀和呂爽不孝,罵他們會遭報應的!
“二弟,你怎麼能這樣,那可是你親孃。”潘學冀大哥痛心疾首的說。
潘學冀面無表情:“那是你親孃,不是我親孃,大哥要是心疼,可以去把娘替回來,現在還來得及。”
潘學冀大哥:“……”
他也不說話了,那可是革委會,他怎麼可能去把親孃替回來,他可不敢。
看著不說話的親大哥,潘學冀眼裡閃過一抹諷刺,果然啊,這個家智只有他一個人是傻子,很快潘學冀轉身就走了。
看著潘學冀的背影,沈廠長嘆息一聲,意味深長的說:“老潘啊,做人眼睛得亮一點,別到最後落得一個老無所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