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遙狠狠點頭,她當然得慢點吃,畢竟烤地瓜是真的有點噎得慌。
而她這麼稍微一慢,就慢到了曲經理來,看到啃烤地瓜的楚遙,曲經理愣了一下,同樣問:“沒吃早飯?哦,我想起來了,俞銘同志去外省了。”
楚遙:“……”
她看著手裡的地瓜,突然就吃不下去了,她實在想不明白,就吃了一個烤地瓜,她怎麼就成了俞銘不在連口熱乎飯都吃不到的可憐人了呢?
她真的會做飯!
“曲經理,我真的會做飯,今天真的是起晚了,沒來得及。”她再次給自己解釋。
曲經理有些敷衍的:“嗯嗯,你會,慢點吃,別噎著。”
這一刻,曲經理的心情還是很好的,怎麼說呢,他好像發現了一個讓楚遙繼續留在國營飯店的好主意。
雖然婦聯的馬主席很厲害,但是他們國營飯店有一點是婦聯沒法比的,那就是他們早上上班時間晚,而且還有做飯特別好吃的王大廚,這就是他的底氣呀!
想明白以後,曲經理往樓上走的腳步都帶著一絲輕鬆,然而,這份輕鬆並沒有保持幾天。
……
曲經理拿著一份報紙,以八百米衝刺的速度從樓上衝下來,跑到楚遙面前,滿臉震驚的問:“楚遙,你的文章又上報紙了?”
曲姝在旁邊格外淡定的說:“二叔,你不要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遙遙可是咱們國營飯店的筆桿子,上報紙這都是家常便飯,不上才該讓人震驚。”
被親侄女教育的曲經理:“……”
他震驚的是這個嗎?不是,他震驚的是這篇文章的內容啊,這又是一篇直擊馬主席的好文章呀!
楚遙看著一臉天塌了般的曲經理,她小心翼翼的問:“曲經理,這篇稿子有什麼問題嗎?”
不應該啊,如果真有問題,根本不可能上報紙的呀。
曲經理盯著她看了半天,彷彿突然老了十歲,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說:“沒什麼問題,就是寫的太好了,所以我才震驚的。”
嗚嗚嗚,這次他該怎麼和馬主席搶人呢,這可是他們國營飯店的筆桿子啊!
而且因為楚遙寫的文章屢次上報紙,他都被領導誇獎了,說他們這個國營飯店是典範,而現在,這個典範要被搶走了呀!
看著曲經理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楚遙實在很難相信這話,最後沒忍住把報紙拿過來看了一遍,確定是自己寫的稿子,確定遣詞造句都沒問題以後,這才真的鬆了一口氣,差點沒被曲經理給嚇死。
“楚遙,你地瓜烤糊了。”在後廚忙碌兼顧著看烤地瓜的王大廚大嗓門的喊。
聽到這話楚遙立馬把報紙塞給曲經理,轉身就往後廚跑,她都快餓死了,烤地瓜,她來了,感謝王大廚幫她烤地瓜。
看著楚遙歡快的背影,曲經理又在安慰自己,國營飯店待遇這麼好,他那麼平易近人好說話,楚遙應該不會想離開吧,應該不會吧?
就在曲經理努力安慰自己的時候,他在二樓就看到馬主席又來了,這一次挑的時間還是他們不營業的時候,這一看就和之前不一樣。
曲經理的雷達突然動了,他以不符合常人的速度衝下樓,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在門口堵住了馬主席。
馬主席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往旁邊躲了躲:“曲經理著急出去?我不急,你先走。”
曲經理不動,他牢牢站在馬主席面前,板著臉說:“馬主席,我們現在不營業,你等會再來吧。”
馬主席笑呵呵的說:“沒關係,我也不是來吃飯的。”
這一次,她才是真的來搶人的!
曲經理:“……”
第57章
大堂, 曲經理用悲憤的眼神緊盯著馬主席,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而馬主席也不管他,就那麼笑呵呵的看著楚遙, 嗯,她也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楚遙:“……”
她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下, 格外淡定的吃飯, 不吃不行, 她真的餓,這一天忙到現在,她僅僅吃了一個烤地瓜!
等楚遙把手裡的地瓜吃完, 馬主席就看著楚遙問:“楚遙同志,怎麼樣, 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婦聯?我們婦聯的工作可比你現在的工作有意義多了。”
本來就對馬主席不滿的曲經理,聽到這貶低他們國營飯店的話更不滿意了, 他瞪著馬主席:“馬主席, 你說話別太過分, 我們國營飯店的工作怎麼沒有意義了,要是沒有我們, 多少人得餓著呀。”
尤其是像楚遙這樣不會做飯的同志!
楚遙沒忍住贊同的點頭:“對, 曲經理說的對。”
國營飯店對她這種人來說, 真的是太友好了。
“好的, 那我道歉, 剛才是我說錯話了。”馬主席從善如流, 但她緊接著說道:“不過在我們婦聯, 可以幫到更多有困難的婦女兒童, 和楚遙同志寫的那些文章有很多重合的地方,我相信能寫出這些文章的楚遙同志, 肯定是特別熱心的人。”
楚遙:“……”
也不是熱心,她只是覺得這些事情是不對的,但很多人卻偏偏不覺得,那她不就得這樣一點點寫出來嘛。
曲經理在旁邊冷哼一聲:“你別給楚遙同志戴高帽子,她是很熱心,但是她在我們國營飯店也沒影響她做好事啊,怎麼就非得去婦聯才行了,再說了,你們婦聯自己還一團亂呢,一件事情扯上好長時間都處理不完,浪費時間。”
說道最後,曲經理有些嫌棄,按照婦聯處理工作的墨跡勁,楚遙同志得氣死。
楚遙看著馬主席烏黑的臉色,她默默把頭扭到一邊,咳咳,想到譚玲在處理曲夏事情時的樣子,她真的很難不贊同啊,太墨跡了。
馬主席氣的不行,她等著曲經理說:“我們面對的都是一些受到過傷害的婦女和兒童,要的就是耐心。”
如果她們婦聯的人都沒有耐心,那些受到傷害,本來就敏感的可憐婦女也不敢相信她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