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遙嘴角抽了抽,無奈衝範文靜說:“不離婚也挺好的,不離婚你也不用帶著女兒去住宿舍,吃楊家的,住楊家的,自己還有工資拿,多好啊。”
順便還能折磨一下楊家人,簡直是一舉多得。
哎,楊家人還敢找事,但說句不好聽的,就楊家這重男輕女的樣子,不能生的範文靜絕對佔上風啊,換句話說,現在是楊家求著範文靜離婚,而不是範文靜求著楊家離婚!
如果範文靜死壓著不離婚,那楊家人就這輩子別想要孫子了,不然……
反手到業委會一個舉報,楊家所有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楊家人終於注意到楚遙,楊鵬皺眉問:“你是誰,為什麼管我們家的事?”
楚遙抬起頭假笑:“我是婦聯的幹事,專門來調解你們的矛盾的。”
調解?就這情況還調解什麼呀,直接離婚就是了!
楊家人:“……”
他們也不相信楚遙是來調解的,因為他們覺得這女同志對他們家敵意很重呀。
看楊家人不說話,楚遙眼珠轉了轉,繼續說道:“對了,你們為了工作差點逼死兒媳婦,這事還得給公安同志交待清楚呢,畢竟差點就出人命了,不對,是已經出人命了,孩子沒了。”
楊母下意識脫口而出:“我們可沒有要逼死她,是她自己想不開尋死,是她害死了我孫子,要抓也該抓她,你們現在就把她抓走吧。”
楚遙:“……”
她就不明白了,這關係都處成這樣了,不趕緊離婚還在一起攪和著幹什麼,互相折磨呀。
雷賀在旁邊站著一語不發,他算是看明白了,他來這兒不是抓人的,只是單純的起震懾作用,這要是別人,他高低得說兩句,但誰讓楚遙是俞銘媳婦呢……
他回去說俞銘兩句吧!
範文靜似乎明白了什麼,她躺在病床上笑了,看著楊家人說:“婆婆既然這麼說,那咱們可就有的掰扯了,不過我是什麼都不怕的,畢竟我是在鬼門關裡走過一遍的人。”
反正現在又不是她求著楊家人,是楊家人求著她,哎,以前她怎麼看不明白呢。
楊家人:“……”
楚遙看楊家人一時半會的不能下定決心,而外面天色卻不早了,她直接說道:“我先走了,你們繼續聊,等有結果了告訴我一聲。”說完這句話,她轉身就走了。
其他人再次沉默了,尤其是工會主席,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楚遙的背影,心裡卻在想,現在婦聯的幹事都這麼灑脫了?
範文靜幽幽說道:“記得給我送飯,不然我就天天去你家鬧。”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而她現在就是那個光腳的。
楊家人:“……”
他們這是造了什麼孽呀。
楚遙回到婦聯,就看見馬主席竟然已經回來了,她震驚的問:“馬主席,公社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
馬主席點頭,滿臉帶笑:“都處理好了,就等著那些婦女主任上報典型,咱們核實清楚,就可以帶著武裝部的同志去抓人了。”
哎,她們婦聯以前的工作大多以勸解為主,現在看來,有些時候勸是沒用的,必須得震懾住才行。
聽到這話,楚遙也笑了,她趕緊和馬主席說今天發生的事,同時把自己的解決方法也說了一遍,最後抿著嘴唇不好意思的說:“馬主席,處理這種事我也不是很有經驗,如果哪裡做的不好,您一定要及時指出來。”
馬主席:“……做的非常好。”
這也算是另闢他徑吧,不過效果確實很好,雖然對方極有可能要離婚,但最起碼不會因為這事打鬧一輩子。
楚遙眨了眨眼笑了,嗯,她還以為馬主席會說這事做的太激進了,不過由此可見,馬主席也是一個激進的人。
……
沒多久,楚遙就從馬主席的口中得知,範文靜和楊鵬離婚了,離婚的時候範文靜什麼也沒帶,只帶著女兒走了,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她也不回孃家,她帶著女兒搬到了宿舍。
馬主席看向楚遙,結果正好看到對方滿臉欣慰的樣子,她沒忍住嘴角抽了抽,這以後啊,她就不是她們婦聯最憤世嫉俗的人嘍。
楚遙看到馬主席嘴角抽搐,她趕緊笑著說:“馬主席,咱們這是在做好事,幫助範文靜早日脫離苦海。”
可不就是苦海,就楊家人的性子,說不定哪天就把範文靜逼的再次尋死呢。
馬主席點頭,點完頭才說道:“任書記讓你把這次的事情寫個稿子交上去。”
楚遙一愣,她下意識問:“稿子?”
這種事情要寫什麼稿子,任書記想知道,她可以直接去彙報呀,寫稿子豈不是多此一舉。
馬主席一臉憐憫的看著她:“沒錯,就是稿子,幫助尋死的女同志脫離苦海,多好的事啊。”
沒錯,任書記就是想讓楚遙把這戲的事情寫成稿子,然後登報,嘖,可憐的宣傳科,又被任書記看不起了。
楚遙懂了,所以她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著微笑說:“好,我這就去寫。”
拿一份工資打兩份工,這種吃虧的事情,除了她恐怕也沒人做了!
看著楚遙一臉生不如死的表情,馬主席點了點頭,好笑的說:“任書記說了,以後宣傳科的福利也讓你拿一份。”
楚遙眼睛驀地一亮,她摸著拳頭說道:“我喜歡寫稿子,現在就去寫。”
拿兩份福利,她可以!
馬書記嘴角抽了抽,她好奇的走到門口往外看,就發現楚遙已經趴在那兒準備寫稿子了,她嘴角抽了抽,不得不承認,福利才是最好的動力,她笑了笑轉身往回走,走到一半腳步頓住,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無奈走回來,正事忘了。
馬主席看著楚遙問:“楚遙,從明天開始,咱們婦聯就要帶著武裝部的同志去各個公社了,你有沒有什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