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淵突如其來的一吻,打亂了顧煬的多愁善感,他也不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永遠走下去”了,聽話的被樊淵帶到樓下,按坐在餐桌邊,準備吃午飯。
看著一桌子蔬菜居多的食物,顧煬愣了下。
以前顧煬愛吃肉,餐桌上就總是肉多菜少。
現在顧煬成了傻兔子,愛吃蔬菜了,餐桌上的菜就多了起來。
樊淵的關心從來不是掛在嘴邊的,而是滲透進顧煬的生活中,無時無刻存在著。
顧煬的心窩又熱了起來,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大堆青菜塞進嘴裡,兩邊臉頰鼓起來一動一動的,嚼得特別快,看起來更像個兔子了。
樊淵給顧煬盛了一碗湯放在旁邊,這才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吃飯的時候,樊淵也在默默觀察著顧煬。
餐桌上不只有蔬菜,還有顧煬以前最愛的排骨,可這次顧煬對那盤色香味俱全的排骨卻是看都不看,只一心的吃青菜。
“顧煬。”
樊淵突然開口叫顧煬的名字,顧煬嘴裡還塞著滿滿的蔬菜,邊嚼著,邊看向樊淵。
“嗯?”
“不要只吃青菜,注意營養均衡。”
樊淵說著,夾起一塊排骨放到了顧煬的碗裡。
乾乾淨淨的白米飯瞬間被排骨沾上了淺金色的油湯,變得不再潔白。
顧煬皺著眉頭,十分嫌棄的用筷子把排骨巴拉到了碗邊,又抬頭小心翼翼的觀察樊淵的表情,見樊淵正在低頭吃飯,這才繼續歡快的夾蔬菜吃。
但是他吃得十分挑剔,米飯只吃沒有沾到油水的部分,凡是沾到了排骨上金黃油脂的部分,都被他避開了,最後顧煬碗裡就剩下了一塊孤零零的排骨,和排骨下面鋪著的白米飯。
樊淵吃完飯,放下筷子,看向顧煬碗裡的排骨。
顧煬也吃飽了,擦了擦嘴,正要從座位上站起來,就被樊淵又按了回去。
樊淵走到顧煬身後,壓著他的肩膀,彎腰拿起顧煬的筷子,夾起那塊孤零零的排骨,遞到顧煬唇邊。
“顧煬,吃點肉。”
就像以前顧煬不愛吃青菜被樊淵逼著吃青菜一樣,現在情況倒轉,變成了被樊淵逼著吃肉。
顧煬輕嗅著排骨上的肉味,轉開了頭,小聲抱怨:
“哪有兔子吃肉的……”
樊淵指尖撩了下顧煬的兔耳朵:
“你不是真正的兔子。”
顧煬沒辦法,只能張嘴,皓白的牙齒咬在排骨上,輕輕咬了一下立刻退開了,只在排骨上留下一排牙印,根本沒咬下來。
他象徵性的動了動嘴,企圖欺騙樊淵:
“我吃了!”
樊淵也不催顧煬重新咬一口,乾脆把筷子調轉方向,將帶著顧煬牙印的排骨扔進自己嘴裡。
排骨煮得軟糯脫骨,樊淵低頭吐出骨頭,顧煬還以為樊淵打算自己吃了呢,誰知樊淵突然轉頭面向他,伸手按住他的後頸阻止他後退,嘴唇就貼了過來。
排骨帶著濃厚的肉香、湯汁飽滿,並不膩味,被樊淵遞了過來,堵著顧煬不讓他吐,顧煬沒辦法,只能胡亂嚼了兩下嚥進肚子裡。
等他嚥進去,樊淵才退開,拿出一張紙巾幫顧煬擦乾淨嘴角的油脂。
“乖。”
顧煬紅紅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樊淵,嘴巴傻乎乎的微張著,那一塊吞進肚子裡的排骨肉他根本不記得什麼味道了,也來不及厭惡,現在滿腦袋都是樊淵用嘴巴喂他吃飯了!
樊淵給顧煬擦完嘴角,轉身端起桌上的碗進廚房收拾。
顧煬還傻愣在原處,半響才知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轉頭看向已經被樊淵擦乾淨了的桌子,騰地站起來,三步並兩步的跑進廚房,腳步邁進廚房又慢了起來。
他慢吞吞的走到樊淵身邊,伸手從水池裡拿起一個碗,去跟樊淵擠在一個水龍頭下衝洗。
因為顧煬的到來,本來一個人洗要快一些的碗,反而變慢了。
樊淵卻不說他,乾脆放慢速度,由著顧煬在他旁邊磨蹭。
他抬手把水龍頭裡的涼水調成溫水,這才繼續洗碗。
洗潔精是檸檬味的,顧煬擠了一坨洗潔精在盤子上,鼻尖使勁嗅了下檸檬的香味,覺得這味道就像他現在的心情,酸酸甜甜的。
幾個盤子幾個碗就洗了好久,到後面顧煬也不好好洗碗了,手在溫水下時不時碰到樊淵的手背,或者乾脆小指輕輕勾一下樊淵的手指,每碰一下,他都要抿一下翹起來的嘴角,心裡怦怦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