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淵放下筆,捏著顧煬的後頸將他拉到面前,小聲說:“你想壓我?”
潮溼的呼吸噴灑在顧煬臉上,顧煬眨了眨眼睛,心跳很快。
“你說的壓,是哪個壓?”
樊淵又靠近一點,眼睛在顧煬臉上認真的看,看得顧煬寒毛直豎。
樊淵問:“你覺得是哪個壓?”
顧煬裝傻:“我不知道呀。”
他有一瞬間覺得樊淵已經洞察了他所有的心思。
樊淵突然鬆手,顧煬以為這事兒終於過於了,下一刻就被樊淵按倒在椅子上。
顧煬上半身有點懸空,又被樊淵往下拽。
隨後樊淵就這麼壓在了顧煬身上,頭枕著顧煬的胸口,抬高手機,衝著兩個人拍了張照片。
照片裡,顧煬頭髮凌亂,一臉薄紅,眼神茫然的看著鏡頭。
樊淵後背壓在他身上,額頭抵著顧煬的下巴,微勾唇角跟著一起看鏡頭。
樊淵把這張照片發給顧煬,說:“你不是喜歡壓嗎?喏,你的新桌布。”
顧煬親眼看著樊淵把這張照片設定成了他們兩個人的手機桌布。
他沉默的收回手機,面無表情的趴在桌子上,把臉埋進了臂彎裡。
不一會兒,桌子開始劇烈的晃動。
晃得前排同學回頭無奈的看著顧煬:“顧煬,你幹什麼呢?”
顧煬抬頭,露出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笑意:
“沒事啊,我沒事。”
樊淵冰涼的手突然掐上了顧煬的後頸,陰惻惻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好笑嗎?”
顧煬立刻坐直身體,使勁搖頭。
“我沒笑,真的。”
樊淵:“沒笑?”
顧煬看著他,用特別真摯的表情點頭。
樊淵冷嗤一聲,收回手。
顧煬立刻轉頭,看向別處,嘴角還是沒忍住又翹了起來。
原來樊淵的隱藏屬性就是幼稚!
很快到了月考,作為高三生,尚舒高中已經給予了他們不同於其他學校的輕鬆課程,但月考還是避免不了的。
顧煬怕考試的時候出意外,特別帶了一個大水壺。
自他能夠變成人魚後,每天的喝水量都很高,平時上課自己的喝完了,還有樊淵的給他喝,考試可就沒那麼自在了。
因為只是校內的月考,也不想佔用太多時間,語數外理綜全都安排在了一天,雖然時間有點緊,但也免得拖沓。
顧煬和樊淵同考場,就是位置隔著有點遠,分別在教室的兩個角落。
顧煬對這次的考試並不害怕,這段時間,他上課認真聽講,不會的還可以問樊淵,雖說不能突飛猛進,但超過原顧煬那是綽綽有餘。
況且顧煬本身的語數外並不差,差的只是理綜,還是吃了進度太落後的虧。
前三科語數外順利的考完,就剩最後一個理綜。
顧煬晃了晃大水壺裡見底的水,有點擔心。
考試開始。
前一個小時順利度過。
第二個小時剛一開始,顧煬手裡的筆就不穩了。
他掐了把自己的手臂,喝光水壺裡的最後一口水,強迫自己忽略渾身乾澀難耐的感覺,認真考試。
但這感覺越來越厲害,很快就讓顧煬頭暈眼花。
他雙手開始綿軟無力,手裡的筆掉在了地上。
樊淵聽到動靜,筆尖一頓,側眸看了過去。
顧煬慢吞吞的撿起筆,趴在桌子上寫,看不清臉。
樊淵收回視線,加快手下寫字的速度。
在顧煬第三次掉筆的時候,樊淵突然舉手:“老師,顧煬身體不舒服,我能去看看他嗎?”
監考老師這才注意到顧煬,就過去問了問。
顧煬此時意識已經有點模糊,只是在監考老師問他還能不能堅持考試的時候,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