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第一次聽江某如此生冷的嗓音,宋麒心下一驚,面上還是裝出燻醉模樣,抱著衣服靠在圈椅裡,昏昏欲睡。

“你不是第一次跟段家人過不去。”江辭風腳尖一轉走到他面前,低聲開口:“把頭抬起來,看著我,告訴我你想幹什麼,別等我自己查出來。”

宋麒乖乖抬起頭,依舊一副燻醉模樣,試探著對江某透露:“段家人偷了我們家東西,我得拿回來。”

江辭風一雙鳳眼警惕地眯起,低頭抓起宋麒懷中段傾流衣物,展開抖落,只找出一隻錢袋。

他又把師弟拎起來翻弄。

宋麒早把令牌藏在屋頂瓦片之中,就是擔心江辭風認定東西是從段傾流那兒偷來的,被他還回去。

此刻,宋麒身上除了一串銅錢,一無所有,便乖巧地任由江某把自己翻來覆去。

門窗外火光閃動,段傾流隱忍的嗓音打破了黎明的寂靜:“江少主!我屋中有家傳法寶失竊,請少主出面做主!”

屋內,宋麒與江辭風皆是臉色一變。

江辭風停下翻找,注視著小師弟,目若玄冰:“我給你半柱香時間解釋清楚,否則,你就抱著這堆衣服自己去見段傾流。”

宋麒沉默須臾,決心魚死網破,便低啞開口:“半柱香不夠解釋清楚,我可以跟段傾流對峙,不論結果如何,謝謝你願意去龍……”

“江少主!”門外段傾流已經忍無可忍,再顧不上禮節,貿然闖進院子,朝正屋走來。

聽見門外逼近的腳步聲,江辭風一把拎起小師弟,走進後堂,掀起牆上裝裱的壁畫,扭動機關——

一陣沉悶響動,後堂東北角,一塊地板向下凹入,露出地下密道。

段傾流粗重的捶門聲震得人心發顫,慌亂中,宋麒被江辭風粗暴的塞進密室樓梯。

原本已經打算跟段家魚死網破,地板合攏後,黑暗讓宋麒冷靜下來。

若是此刻與段傾流對峙,他偷了衣物,人贓俱獲,江辭風沒理由阻止段傾流帶走他。

必須讓段傾流無功而返,而後詳細把事情經過告訴江辭風。

江辭風未必信他,但事已至此,宋麒覺得死在江辭風手裡,好過死在段家人手裡。

段傾流被放進門,全然失控地與江辭風針鋒相對,話裡話外暗示江家人覬覦他們段家法寶。

江辭風倒是異常冷靜,反覆問段傾流究竟丟了什麼法寶。

段傾流已經認定江家人也知道了馭龍令牌的秘密,以為偷走令牌的就是江辭風,氣急之下說自己看見竊賊逃入江辭風院內,要求搜查全院。

江辭風也不著惱,淡定地請他自便。

他並非打算護短包庇宋玄瑞,因為這是宋玄瑞第二次主動找段家麻煩,想到昨日這小師弟故意賴上自己的經過,江辭風再不相信宋玄瑞純良無辜了,只是想弄明白段家跟宋玄瑞究竟有何過節。

其中可能涉及段傢俬事,如果直接交出宋玄瑞,他恐怕沒理由跟段傾流一起審問。

所以,江辭風打算親自拷問宋玄瑞,知道來龍去脈後,再把他交給段家處置。

一通翻找之後,天都亮了,院子裡被翻得一團亂,卻毫無所獲。

段傾流漸漸冷靜下來,對江辭風也恢復了客氣的態度,說自己半夜丟了家傳法寶,急得發狂,這才失態得罪。

“上回我也的罪過段兄,這回算是扯平了。”江辭風輕笑一聲:“方便告知小弟丟的是什麼法寶麼?我好吩咐僕從幫段兄一起搜查。”

“啊……”段傾流神色猶豫,不能直說自己丟了馭龍令牌。

這令牌是他們從宋家密室偷的,就算段家與宋家有那麼點親戚關係,那也不能直說馭龍令牌是段家寶貝,那會讓段家沾染謀害守龍一族的嫌疑。

江辭風見他吞吞吐吐,顯然是一副理虧模樣。

若是家傳法寶,又有什麼可遮掩的?他段家這點道行,還擔心江家覬覦不成?

江辭風眉心一皺,盯緊段傾流:“段兄若是不說明白,我也幫不上忙,天已亮了,馬上就得啟程北上,段兄要搜可得抓緊,需要我命人叫醒其他院子的人麼?”

段傾流心道這小子急著去龍隱山,八成也是為了霸佔那些飛龍。

若是當面亮出馭龍令牌,自然無法向段家解釋,那麼,江辭風會不會藉機讓飛龍殺盡段家弟子,再嫁禍到宋家長子頭上?

畢竟段傾流本就有這打算,不免以己度人,愣是嚇出一身冷汗,那可真是替他人做了嫁衣,一場雞飛蛋打的買賣。

一時想不出應對之策,更想不通江家怎會知道馭龍令牌的秘密。

眼見江辭風面色如常,段傾流心知令牌一定已被轉移,多說無益,只得藉故收拾行李,卻留下幾個護法,繼續在院中搜尋。

他得盯著江辭風一舉一動,看他要怎麼取令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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