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刺客。”青苔一本正經地道：“你們想以多欺少，那先過我這一關！”
每年進宮來看他們的時候，千百眉總是一臉愁容，嫌棄地將月餅和點心放在他們面前，幽幽地道：“為了你們兩個小傢伙，師父我推了多少美人的邀約，你們打算怎麼賠？”
湛盧咬牙，回頭就大喊了一聲：“徐門主！”
沒有她和長玦這兩個小拖油瓶，師父應該是去美人堆裡花天酒地了吧？
青苔和桃花的臉色都是一變，青苔罵他不要臉，桃花則連忙回頭看著沈在野道：“這是我師父，爺，別動手啊！”
“也不知道他們今年是怎麼過這節日的。”咬了口月餅，桃花喃喃道：“長玦應該已經在路上了，今晚有沒有月餅吃都是個問題。至於師父……”
師父？沈在野動作一僵，接著更是殺招頻出，手扯著她的肩膀，就將她整個人從千百眉的懷裡拉了出來。
今晚的府裡格外安靜，大概是因為沈在野不在的原因，各個院子裡的人都關著門自己吃月餅。桃花也沒心思讓她們湊團圓飯，就拎著兩塊月餅跟青苔一起蹲在臺階上。
“嘖，年輕人就是不懂憐香惜玉！”千百眉皺眉，轉身就將桃花放去一邊，長袖一掃鎖住沈在野的手腕，眯眼道：“知道我是她師父，你還想殺我？”
“嗯。”
“殺的就是你。”沈在野皮笑肉不笑：“教她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好。”沈在野看了她一眼：“別想太多了，安心睡覺。”
“口氣倒是不小。”揮袖甩開他，千百眉勾唇一笑：“我站在這裡，你有本事十招之內殺了我，便算你贏。若是殺不了我……那我這徒兒，就該讓我帶走了。”
“爺去爭春閣吧。”陸芷蘭打了個呵欠道：“我困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神色一凜，沈在野揮劍便想上前，身後卻猛地衝過來個人，面色凝重地拉住了他：“在野，等等。”
沈在野不以為然，眼看著花車回到了相府，便下車進門。
回頭看了看徐燕歸，沈在野皺眉：“等什麼？”
“話還是別說太滿了。”陸芷蘭道：“容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人……你可能殺不了。”徐燕歸看向千百眉：“你我聯手都有些懸。”
跟人跑了？沈在野嗤之以鼻：“她那樣的女人，除了我，還有誰敢喜歡？”
微微一頓，沈在野眯眼：“這麼厲害？”
“你這樣的態度，她要是哪天跟人跑了怎麼辦？”陸芷蘭道：“那你可就後悔都來不及。”
“到底是不死之人。”徐燕歸朝千百眉拱了拱手：“久仰了。”
“罷了。”他道：“我不懂女人的心思，也沒精力跟她折騰那麼多，她愛如何便如何吧。”
千百眉驚訝地眨眨眼：“這地方也有江湖中人啊？可真是巧了，那你們這是認輸了？”
沈在野一愣，低頭想了想，他似乎本也就不屬於她。
“千軍萬馬都殺不了您，您給的這賭約本就不公平。”徐燕歸笑了笑：“既然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不如坐下來好好說？”
“不應該啊。”陸芷蘭皺眉，忍不住小聲嘀咕：“是個正常的女人，都不會像這樣冷靜的，除非她覺得你本就不屬於她，不然要被搶，怎麼也該生生氣。”
桃花回過神，連忙過來打圓場，拉著千百眉走到沈在野面前，乾笑道：“給你們引見一下，這是千百眉，妾身的師父。這是沈在野，徒兒的夫君。”
眯了眯眼，沈在野冷哼一聲：“她就跟塊石頭一樣，風吹不動雨打不動，想要她有什麼反應，簡直難如登天。”
聽見夫君兩個字，沈在野斜眼掃了掃她，終於是勉強收回了軟劍，朝千百眉拱了拱手。不過這眼裡的敵意卻是半點沒少。
“沒什麼，我只是告訴她要把你搶走而已。”陸芷蘭側過頭，眯眼道：“不過她竟然都不生氣也不激動的，都沒跳起來打我一巴掌，你也真是太沒用了。”
“這半年看來是發生了不少的事啊？”千百眉上下打量著面前這人，頗為不滿地道：“說好的南王，怎麼就變成這小子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姜氏？”沈在野頓了頓：“你們說了什麼？”
“過獎。”沈在野道：“你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