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皇帝而言自是不同尋常,但奧默姑且裝作沒有注意,只是收撿完成後,便自顧自的從公文包中抽出一小包紙巾擦拭了一下手指,然後道:
“不客氣,不過魯道夫小姐,其實此次我來拜訪也是有事相求。”
他說著,也順便抽出了兩張紙遞給了魯道夫象徵,即便學生會的幾張辦公桌上都有自備的紙巾盒。
“謝謝。”她仍是如此客氣,只是反應已然足夠迅,接過了那兩盒紙巾擦拭著最後的些許黑點。
終歸只是一隻鋼筆的墨袋所容納的碳墨而已,雖然這年頭的空間擴容技術頗為達,也有人會在筆墨容量上做點特別的文章,但,她這支顯然沒有添上那種,會給眼下加重麻煩的功能。
“那麼你想說的什麼事?”
她的擦拭到了最後,但沒有水,終究是擦不乾淨的。
紅木桌面上蒙著一層澹澹的黑跡,猶如一層薄紗。
對此,奧默詢問一旁置物架上的杯子是否可以使用。
那上面擺著一排的杯子。
印著hachii的明黃色杯子,大抵屬於東海帝王。
純正的黑色杯子,或許源自成田白仁。
奶白色的馬克杯,應該是屬於琵琶晨光。
而那直接印著air的茶杯,顯然是源自氣槽(air groove)。
還有那翠綠色的,掛著cb燙金字元的杯子,根本不用說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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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還有幾個杯子標識,而奧默選的僅僅是最角落的一隻杯子,它甚至有著些許缺口,蒙塵的模樣看起來是許久不曾有過主人了。
魯道夫象徵也沒有意見,懷念的目光無比短暫,只是建議他先拿去水槽洗洗。
她大概以為奧默是準備坐下暢談而找杯子接水。
但他只是拿過杯子便引導著魔力構築那凝結水流的戲法,然後將那汙水冰封一扣,冰塊被他隨手甩到一旁的垃圾桶裡,再次喚出的水流填滿水杯置於桌前。
“加點水才算擦得乾淨。”他這麼說,望著沉默的魯道夫象徵。
在誤會了對方時,人都大抵會有些窘迫的反應,馬娘也不例外。
但這位慄的馬娘顯然想到了什麼,看著那水杯,再看向奧默,目光與語氣都算得上是平靜:“你來問什麼?象徵家?”
屬於皇帝的一面已然歸來,便連問話都是直扣主題那般母庸置疑。
也令螢幕中的吸血鬼屏息凝神——女巫獸走了,莫里森倒是還在。
只是他在這方面的能力尚不如養子,向來都是當個觀眾,負責充當提心吊膽的氣氛組。
“嚴格來說,是月馳象徵先生,也就是你的叔叔。”奧默卻是沒什麼緊張的模樣,他望著那以沾溼的紙巾擦拭桌面的會長側顏,倒也不是沒有想過前去代勞。
但在這種氛圍下,還是不要表現得太過熱情,才能顯得正常些。
“我和兩位馬娘在某場展覽會上意外遭遇了一場襲擊,參與襲擊的犯罪者指認那位先生為幕後主使。”
“……”擦拭桌面的手停了下來,不論是‘兩位馬娘’還是‘犯罪者指認’都令她回過頭來。
這確是她不知道的,幾乎令她那眉頭擰起,背光之下只有一份陰沉的威嚴。
思考了片刻,她再看奧默時,目光倒是略略柔和了些,就像解除了警報。
“你想從我這裡確認真偽?”
“正是如此。”
“我會查的,如果屬實我會讓他受到懲罰,你們先不要輕舉妄動,”她說,帶著一如既往的,理所當然揹負一切的自信,“你還記得我對你的警告麼?”
“我還以為那是勸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