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觀裡那群老傢伙可不講這些,他們只會覺得你打了他們的臉,肯定會想辦法報復的。不行,我們的計劃得提前了,趕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銘哥你就得帶父母抵達東海,若是被攔住了,可就真完了。”劉天明焦急地說道。
“好,那我現在就讓他們收拾一下,即刻啟程。”袁銘有了父母先前的話,心中也不再猶豫,立刻說道。
……
約莫一個時辰後。
大晉中州,朝天山脈。
淡淡的雲霧籠罩著迭起的群山,又有金光自縫隙間照出,耀眼璀璨,好似藏了一顆太陽一般。
一隻隻身形靈動的仙鶴自霧氣中鑽出,雪白的羽毛上籠罩著靈光,流雲纏繞著它們的身體,又隨著翅膀的抖動忽高忽低,如絲如絹,空靈飄渺。
雲霧中,一座座金光大殿依山而建,琉璃磚瓦、暖玉磚石,在外界難得一見的寶玉良材,在這裡卻只是用來裝飾點綴的輔料,目光所及之處,俱是一派奢華大氣。
樓閣大殿間,身穿淡紫色長衫的修士們往來穿梭,舉手投足之間,盡顯文雅從容。
此地便是中原第一宗——長春觀的宗門駐地,只是外圍的風景,便已遠勝於碧羅洞這種無名小宗,甚至連生葉宗都難以望其項背。
“鐺——鐺——鐺——”
忽然,三聲沉悶的鐘鳴聲響徹整座宗門,聽到鐘聲的弟子們有些驚訝地抬起頭,朝宗門內最高山峰望了望,相互之間議論紛紛,臉上都有些不安。
按照祖規,位於無暇峰的鎮山古鐘只在有重要人物隕落時才會響起。
響三下,就代表有結丹長老身死。
此事雖頗為罕見,但還沒到能令一眾弟子不安的程度。
真正的緣由,還要歸結到數月之前。
那時,鎮山古鐘一連響了四下代表元嬰期修士隕落的悲痛鐘聲縈繞在山巒間,久久未散。
而如此,只過去了不到半年,便又有結丹長老隕落。
即便是盲信長春觀天下無敵的弟子,也不僅有了幾分山雨欲來的預感。
鐘聲鳴響的同時,無暇峰山巔大殿中,十一道身影圍坐在一張長桌旁,默默地看著放在自己面前的玉簡。
坐在長桌右側第一張位置上的紫男修環顧一圈,見所有人都看完了玉簡中的內容,便開口道:“今日召集諸位共有四件事要商議,先便是京城那邊傳來的訊息,負責調查左輕輝失蹤一事的查長老,被袁銘當眾斬殺。根據查長老生前的調查,此人與左輕輝失蹤也不無關係,諸位覺得,我們該如何處置此人?”
結丹修士不理俗事,但若是涉及到同是結丹境界的存在,或是影響宗門的大決策,還是需要他們出面方能做出決定。
不過,長春觀內的結丹長老數量眾多,若是什麼事都要全體出動討論,又不免拖沓,因此,在元嬰老祖的授意下,一些結丹長老被單獨挑選出來,代表其他人負責商討議事。
而如今坐在長桌旁的這十一位結丹,他們年齡有老有少,修為也各不相同,卻有一點是相同的。
那便是他們都與觀中的某位元嬰老祖有所關聯。
即便不是親屬或弟子,至少也是得到了某位元嬰老祖認可的的存在,在這裡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那些元嬰老祖的意志。
例如紫男修,他名為曲良,乃是觀中一位曲姓元嬰期修士的重孫,雖只有結丹初期修為,卻因為太爺爺踏入元嬰中期已有數百年,從而獲得了會議的主導權。
聽到曲良的話,一名滿臉絡腮鬍,敞開衣襟袒胸露乳的壯漢調轉目光,望向了長桌旁的一把空著的椅子。
“此事是我們能決定的嗎,訊息給明泉老祖送去了嗎,他怎麼說?”壯漢不緊不慢地開口問道。
“明泉老祖如今不在觀內,我也已將訊息透過傳音符告訴了他,但他並未做出回應。”曲良搖了搖頭,說道。
“這是要讓我們自行決定的意思?不過查延彩是明泉老祖愛徒,那袁銘又對我們長春觀早有不滿,如今更是當眾殺了查延彩,這還商量什麼,直接派人圍殺了便是。”絡腮鬍大漢將玉簡一放,一副不用再多說的態度。
他的這番話,倒是得到了不少長老的附和,他們紛紛出言贊同,便是一定要將袁銘這般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徹底斬殺,以儆效尤。
當然,袁銘短短數十年便從一名名不見經傳的煉氣期修士一度進階至結丹期,這在長春觀歷史上也是極為罕見之事,這也令他們心生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只是在長桌旁,卻有四名結丹期長老沉默不語,並未一同附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