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美婦在向陽村可是一枝花的存在,即使嫁了人,生了孩子,村子裡有些漢子心中還是念念不忘,夢裡時常會出現琴美婦的身影。
琴寡婦這個稱號一出現,向陽村中一些潑皮無賴不良人和沒了老婆的老鰥夫眼中有了異樣的神采,心中有了異樣的想法,琴美婦成了琴寡婦,當初的念想,可能,也許
謠言說丈夫死在戰場琴寡婦有些相信,謠言說丈夫當了俘虜琴寡婦有點相信,謠言說丈夫當了逃兵琴寡婦一點也不信。
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丈夫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琴寡婦還是知道的。
沒有音信傳來,那就是說還有希望,再渺茫的希望也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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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念想也是五年來,琴寡婦苦苦堅持,苦苦等待,沒有帶著女兒改嫁的原因。
五年時間已過,琴寡婦的丈夫依舊沒有回家,也沒有音信,這件事已經提不起這些碎嘴子老太婆的興趣,日常閒聊中偶爾才會出現一兩次。
琴寡婦家隔壁有一間破敗不堪無人居住的房子。
這間房子的主人是村裡一對老兩口,老兩口的兩個兒子當年一起被官府徵召,一起去從軍,一起死在了戰場上。
噩耗傳來,老兩口一口氣沒倒上來,也一起走了。
事情就是這麼巧合,這間房子在向陽村幾個碎嘴子的老太婆口中傳來傳去,成了不祥之屋,就連村子裡的潑皮無賴不良人也只是搜刮房子裡的那點財物帶走。
這間房子沒有人打主意,更沒有人敢居住,風吹雨打幾年下來房子破敗不堪,雜草叢生。
琴寡婦趕著驢車帶著昏迷中的王十三郎回家,拴好老驢,順手摟幾下還在作怪的女兒,走進廚房端出一碗糊糊,掰開王十三郎的嘴巴灌進去。
一個十五六的少年在百姓的眼裡已經是大人,已經是成家立業的人,不能當孩子對待,要是放在自家家裡,哪怕是養傷都堵不住村子裡那些碎嘴子老太婆的嘴,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琴寡婦端著碗對著自家的房子出神。
“娘,你怎麼了?”
小機靈鬼秀兒偷瞄了一眼愣的母親,偷偷戳幾下昏迷的王十三郎,母親沒有看見哎,秀兒眉開眼笑繼續作怪。
一次,兩次,三次,母親還是沒有看見,還在愣愣的出神。
小機靈鬼秀兒丟掉小木棍,走到母親的身邊,拽幾下母親的衣服。
“啊?秀兒,沒什麼,娘在想事情呢。”
“想什麼呢娘?”
“大人的事,你個小丫頭片子瞎打聽什麼。”
“娘秀兒從小就聰明,說不定還能幫助娘出出主意呢。”
小機靈鬼秀兒噘著嘴拽著母親的衣服撒嬌,天真又爛漫,懂事又乖巧。
“唉,還不是這孩子,娘在想要放在哪裡養傷呢。”
女兒的撒嬌,琴寡婦吃不消,對著驢車上昏迷的王十三郎努努嘴。
“當然是咱家啊。”
小機靈鬼再機靈也只是個五歲的孩子,秀兒聽懂了母親這句話明面上的意思,聽不懂母親這句話暗地裡的意思。
“瞎說什麼呢,要是放在咱們家,村裡那些老太婆嘴裡就沒好話,不知道說的多麼難聽呢。”
“啊!啊!啊!”
小機靈鬼秀兒眨巴眨巴眼睛,張大嘴巴,聽懂了一半,聽不懂一半。聽懂了放在自己家裡有人說壞話,聽不懂為什麼放在自己家裡,會有人說壞話。
“啊什麼啊,娘是在想這孩子放在哪裡養傷。”
秀兒傻乎乎的樣子很好笑,琴寡婦伸手把女兒張大的嘴巴合上,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啊!”
小機靈鬼秀兒繼續作怪,張開嘴巴,母親的這句話聽懂了,小腦袋四處亂轉,大眼睛四處亂瞅。
屋子裡不行,廚房裡不行,茅房臭臭的也不行,小機靈鬼秀兒一副小大人模樣。
“娘,那裡!”
小機靈鬼秀兒小手一指隔壁的老房子,秀兒瞞著母親偷偷溜進去好多次,那裡沒人住。
琴寡婦順著女兒小手指的方向看去,隔壁的老房子,那間據說是不詳的老房子。
“那裡不行,娘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那間房子有古怪,不能進去。”
“娘,有啥古怪的,秀兒都”
小機靈鬼秀兒差點說禿嚕嘴,急忙捂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