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影視城。
許禮執因事，今天的戲份被調整到了上午。
一場戲結束，快到中午了，蔣明辛把他叫了過去。
“禮執，後天，你和盛鳶的戲就要開始排上日程了。”蔣導萬年雷打不動的抱著自己的保溫杯，語調溫和。
這交手戲，再拖也拖不得了。
其實他主要的意思其實還是，試探加提醒，許禮執是主動找過盛鳶對戲的，在加上盛鳶這麼多天的表現，大家早就有目共睹。
想來，許禮執對盛鳶的誤會應該沒那麼深了吧。
況且，現在有了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
然而，還沒等蔣明辛再次開口說話。
倒是許禮執身後的助理先微微詫異道：“就開始了嗎？我分明記得日程表上，禮執哥和盛鳶的第一場交手戲是在下個月初。”
說著，他還翻起了手機裡許禮執的通告表，然後確定了自己沒記錯。
“確實是在下月初開始，還有半個月才到。”蔣明點了點頭：“但，那是按照開拍之前擬定的流程表。”
“現在，情況已經有變。”
助理疑惑：“有變？”
什麼情況變了，這不都挺好的嗎？
“是盛鳶。”蔣明辛沉吟了一下，而後解釋起來：“之前給盛鳶擬定的排戲表，是預估她在兩個月內能夠結束掉所有的戲份，殺青。”
這個話裡的‘預估’‘能夠’，愈發顯得‘兩個月內’這個時間，說法含蓄。
帶點兒‘要等盛鳶殺完青恐怕還不止要用到兩個月’的意思。
這個戲份的安排，並不只是蔣明辛這一個導演安排的，劇組工作人員開會的時候，還是參考了一下，網上那些，關於盛鳶之前在其他劇組拍戲的情況——她演技太過垃圾。
最後就預定了兩個月這麼個保守的時間，不短，算偏長了。
因為，說實話，盛鳶在整個劇中，一個女五，相較於夏西城這個男三的戲份來說，佔比都算少得可憐了，嚴格來講，最多一個月零十天，就能拍完。
但是，誰讓蔣導親自欽點就要她出演女五呢，拖沓點就拖沓點吧。
而且，盛鳶之所以每天的戲份是安排在上午。
導演組原先的設想是——
開拍輪到盛鳶的時候，不用猜，一定會不怎麼順利，上午拍的不行，不是還有下午嗎，再不濟，到晚上，一整天的時間，她總能夠拍出一條像樣的吧。
可結果——
誰他媽能想到——
這姑娘，每天平均都是三條就過，間隔還很短暫，壓根就沒耽誤到一點兒功夫。
拍完就走，那叫一個乾脆利落。
上一秒在攝像機前，是高傲金貴的財閥大小姐，下一秒，小臉兒直接一漠，踩著風火輪，背影上就寫著一句‘誰也別想耽誤我下班’。
連劇組的午餐盒飯都還沒送到！她拍完就走了！就連因為給劇組拉到以春的贊助，製片人特地給盛鳶偷加了幾快肉的盒飯，她也一次都沒有吃到！
導演組人都傻了：“……”
莫想到啊，真的莫想到。
接下來的半個月都是如此。
劇情的程序完全跟最初最初，蔣導還沒定下女五那會兒，預估的一樣，可能還再快一點。
所以，導致原本許禮執與盛鳶延後的交手戲，直接提前了。
“也就是說，不出意外的話，盛鳶也會提前殺青。”蔣明辛嚼了一下嘴裡泡軟的枸杞，解釋道：“片酬是早就固定好的，盛鳶上午拍完，下午就得閒著，總不好一直拖著人家的通告時間不是。”
“本來今天要叫她來，當面確定下後天流程的，不過她今天請假了一天，只好明天跟她說了。”
……
從蔣導那兒離開。
助理跟在氣質冷漠，銀灰色瞳孔的男人身後。
前往化妝室，卸臉上的妝，洗掉頭髮上的髮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