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爾倒是挺樂見這個場面的,而且,別看他剛才對王冠鸚鵡使用了魘幻恐懼術,其實他對王冠鸚鵡其實還挺欣賞的。
阿布蕾就是性格太弱,如果搭配上洞察力強勁,且嘴炮功夫一絕的王冠鸚鵡,說不定比安格爾放出的夢境還有用。
也正因有這樣的想法,安格爾才會庇護王冠鸚鵡,讓他免受多克斯的暴力。
這邊吵架態勢越吵越烈,王冠鸚鵡越烈越勇,而多克斯除了咬牙握拳,能想到的罵詞已經用完了。
再次敗北的多克斯,像個鹹魚一樣躺在安格爾的身邊。王冠鸚鵡則趾高氣揚的昂起頭顱,得意之色洋溢在臉上。
多克斯自己都想不通:“作為流浪巫師,這八十年來,至少有五十年來混跡在各個地域。從最下流,到最上流的話,我都經歷過,但我居然還是吵不贏一隻破鸚鵡!”
這到底是為什麼?!
“這個鸚鵡是召喚物吧?它所在的原界,難道日常對話都是用罵詞?”
安格爾也不知道,但他是真心同情多克斯。豐富的閱歷,卻抵不過一隻小小鸚鵡的嘴炮,估計這是多克斯少有的挫敗時刻。
在多克斯沮喪不已的時候,一道“嚶嚀”聲從旁響起。
他起身一看,卻見之前一直沉睡的阿布蕾,終於醒了過來。
她茫然的撐起身,看著周圍,眼睛不自覺的流著淚。
“你醒了。”柔和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大人,你怎麼在這?”阿布蕾下意識的道。
“不是你在呼喚我來救你嗎?”安格爾說罷,讓開身後,讓阿布蕾看到不遠處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古曼王國皇室騎士團成員。
阿布蕾這才回想到了什麼,不過,那些回想很快就又被黯淡的心情取代。
“大人,那個夢……是真的嗎?”阿布蕾的聲音都在顫抖。
安格爾卻是冷淡道:“是與非,你自己判斷。個人的私情,你自己找時間處理,現在,說說這裡的事。”
阿布蕾嘴巴張了張,那些帶著洶湧情感的話都在喉嚨裡了,可最終,她還是默默的噎了下去。
安格爾說的沒問題,事有輕重,她的事……微不足道。
阿布蕾眼神黯然的時候,一旁的王冠鸚鵡突然道:“你這個僕人真是笨蛋,我怎麼收了你這種僕人。那女人明顯就是在利用你,你還懷疑真假,是你自己不願意面對真相,所以想從別人口中得到是‘假的’答案,你這才能心安理得的藏在自己的小世界裡,繼續用假相生活,對不對?”
阿布蕾驚疑的看向王冠鸚鵡:“你,你怎麼知道古伊娜的事。”
不用懷疑,這肯定是安格爾做的。他雖然給王冠鸚鵡用了魘幻恐懼術,但也將阿布蕾的一些事蹟塞進了那場幻夢中。
安格爾當時只是順手而為,想著王冠鸚鵡既然這麼能口吐芬芳,或許它能影響到阿布蕾。
沒想到,阿布蕾剛甦醒,王冠鸚鵡就立刻開始了長槍短炮。
雖然話有些難聽,但安格爾發現,王冠鸚鵡還真的非常懂“人心”,相比起來,阿布蕾簡直就是白紙一張。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反正你就是笨,如果我的僕人如此之笨,我可不想與你簽訂契約。”王冠鸚鵡傲嬌的道。
“我不是笨,我只是覺得古伊娜很可憐……”
“呵呵,又找到一個讓自己能藏入小世界的理由。可憐?她是可憐,但與你有什麼關係呢?她在利用你,你是一點也感覺不到嗎?不,你感覺的到,只是每次你都像這次一樣,用‘可憐’這種矇蔽自我的話,來故意忽視所有的不對勁。真是愚蠢,太愚蠢了!”
阿布蕾被王冠鸚鵡這麼一罵,都有些不敢說話了,生怕自己再說話,又被王冠鸚鵡給打成“找的藉口、尋的理由”。
但不得不說,王冠鸚鵡的這番話,還是直衝了阿布蕾的心靈。
之前醒來時,她詢問安格爾,其實還有一點“粉飾”的想法,但現在被王冠鸚鵡赤裸裸的剝開那不願面對的真相,粉飾已然沒有用。
她現在能做的,好像只有面對與選擇。
安格爾也看出了阿布蕾的心理變化,心中不禁對王冠鸚鵡點了個贊,雖然毒舌是毒舌了點,但王冠鸚鵡對阿布蕾倒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