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嘟。
咕嘟嘟——
在如此緊張的時刻,突然聽到連續兩道呼嚕水聲,瞬間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除了還在與汽浮之壁僵持的格魯茲戴華德,執察者和波羅葉都回頭看了眼。
卻見,那隻虛空旅行家裡的斑點狗,還是和以往那般,正撲稜著四隻又短又胖的小肉腿,使勁的往“水面”浮,掙扎力度明顯比之前要強了些,水聲自然也大了點。
“你的這隻狗到底是怎麼回事?”波羅葉看向安格爾。
安格爾趕緊擺手:“它不是我的狗!這隻虛空旅行家,也不是我的!”
安格爾的話,不是假話,波羅葉自然能看出來。只是話術這種東西,波羅葉也懂,要說這倆小傢伙和安格爾沒關係,波羅葉可不信。以虛空旅行家那強大的破空能力,估摸著就是安格爾給自己留的生路。
只是,這倆小傢伙畢竟不是什麼強大的生物。安格爾真想當著他們面,被這隻虛空旅行家破空帶走,也基本不可能。
所以,波羅葉沒有繼續關注,只是隨口警告了一句:“不管這是不是你的狗,最好叫它給我閉嘴,咻羅!你也別想著靠這隻虛空旅行家逃跑,你跑不掉的。”
警告之後,波羅葉便回過頭,繼續關注著格魯茲戴華德的情況。
可還沒過幾秒,波羅葉就聽到了身後傳來“汪汪汪”的叫聲。
之前只是水聲,現在直接開叫了,還那麼的清晰?
這是把它的警告當廢話嗎?
波羅葉雖然不討厭毛絨絨的動物,但它討厭不聽話的傢伙,哪怕對方是隻毛絨絨的奶狗!
波羅葉猛地轉頭,目光直接看向斑點狗。
這一看,卻是讓波羅葉眼神頓了頓……因為,這隻斑點狗,不知什麼時候,居然浮出了“水面”,正費力的從虛空旅行家的嘴巴里爬出來。
一邊爬,一邊還奶聲奶氣的叫喚,頭昂的可高可高,一副克服千難萬險泅渡上岸的驕傲模樣。
“咻~羅!這傢伙居然上岸了?”波羅葉驚訝的說了一句,然後倏地想到什麼,猛一搖頭:“不對,它本來就沒溺水,而且上岸關我什麼事?我是要它閉嘴!”
波羅葉想起自己的目的,便揮起了一根粉嫩嫩的觸手,朝著斑點狗扇去。
波羅葉用的力量不大,但這只是相對的,以它那強悍的肉身,就算只用小小的力量,這一“鞭子”打下去,斑點狗也絕對會被打成肉泥。
而斑點狗此時還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麼慘劇,並沒有逃跑,而是用無辜又可憐的黑潤眼神望著波羅葉。
眼看著悲劇即將發生,一隻手突然擋住了波羅葉的觸手。
斑點狗逃過一命。
“咻羅?執察者?”波羅葉的眼神望向執察者,因為正是他出手攔住了自己。
執察者淡淡道:“一隻不懂事的小狗罷了,何必為它生氣。”
“咻——羅——你也知道這只是一隻小狗罷了,執察者又何必為它得罪我?”波羅葉反唇相譏。
執察者甩開波羅葉的觸手,懶得和波羅葉爭執。因為按照波羅葉的論調,爭下去根本就沒完沒了。
“不過,既然執察者都主動幫這隻狗了,那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放它一馬。咻羅~”波羅葉向著執察者拋了個眼神。
執察者自然明白波羅葉的意思:它言語中說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放過這隻小奶狗的,顯然是想借著放過小奶狗白賺他一個人情。
波羅葉的這波操作,可以說是將它“自我”的性格,發揮的淋漓盡致。它完全忽略了,明明是它要先對付這隻斑點狗。
執察者可不願就這麼讓波羅葉搶一個人情過去,他本來想反駁幾句,但就在這時,他看了看那隻小奶狗,又看了看一旁老神在在的安格爾,不知為何,那到了喉嚨邊上的話又吞了下去。
誠如他自己所說,這不就是一隻狗罷了。作為一個活了無數年的巫師,人命對其而言都是灰灰,一隻狗他何必在乎。可他偏偏出手,幫這隻狗擋住了波羅葉的攻擊。
他當時為何會幫這隻斑點狗?
這個疑問,執察者自己其實也不知道,或許只是一時憐憫,又或者是冥冥中的預感,或者……一些難以言述的心之所念。
而他的這個心之所念,說白了,就是迄今為止一些內心不解的綜合。
他不解,安格爾真的是為了鍊金的信念與信仰回來的嗎?如果他真是這樣堅定信仰的人,一開始就不該離開才對。
他不解,安格爾的綠紋域場從何而來?為何他的綠紋域場,能抵禦如此強大的失序效果,甚至到現在都依舊有效。
他不解,安格爾的底氣到底是什麼?自從安格爾來到這裡,他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執察者、波羅葉有實力作為底氣,可安格爾拿什麼當底氣?僅僅是因為自己庇護了他,他就有底氣?這也說不通。
最為重要的是,哪怕是到了失序之物誕生的後期,也就是現在,安格爾依舊沒有太大的恐懼。這顯然不是一個孱弱的正式巫師,該有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