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鎮長後退了一步,緊張地說道。
“那種東西你問變種人要去!我,我怎麼知道他們為什麼會來!”
“你怎麼知道?你不知道,你在門口修那些路障,一聲不吭地把路給堵著,不讓我們的車從這兒出去?”死死地瞪著他,那傭兵頭子向前了一步,“別特麼裝蒜了,你什麼都知道,你只是想拉著我們一起。”
馬鎮長的臉色鐵青,無法反駁,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無論如何……現在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讓那群綠面板的傢伙打進來,誰也活不下來!”
逃跑更不用想。
沒人能從那些怪物們的手上逃走。
那些野獸們最喜歡乾的事兒,就是追著獵物跑,直到他們精疲力盡,趴在地上求饒。
顯然是清楚這一點。
那傭兵頭子咬了咬牙,呸了口唾沫在地上,抓起背在背上的步槍便往西大門的方向走去。
“等打完了老子再跟你算賬!”
以前在其他地方和變種人交過手,他很清楚那些傢伙有多難對付。
如果事先知道面對的是變種人,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帶著弟兄們丟下酬金跑路,但這並不妨礙他因為這些人瞞著自己而火大。
和那些外來的行商們站在一起,吳文周的臉上寫滿了焦急,左顧右盼地四處張望。
那個落羽不知道去了哪兒,外面這麼大的動靜都沒回來。
一個念頭忽然從他腦海中冒了出來。
那傢伙……
該不會跑了吧?
就在他剛這麼想著的時候,空中忽然拉響了一聲刺耳的長鳴,那聲音就像死神的尖嘯,折磨著人們敏感的神經。
“嗚——!”
那是蜂鳴器的咆哮。
眾人紛紛將頭抬起,只見一架頂著螺旋槳的十字架,正呼嘯著從空中俯衝而下。
“……孔老爺的飛機?!”
馬賀昌驚訝地抬頭向上望著,看著那架眼熟的飛機,臉上寫滿了詫異。
錦川行省的農場主雖然都不喜歡聯盟,但都喜歡用糧食去換聯盟的武器。
很久之前他便聽人說過,隔壁農場的主人從聯盟那兒進口了一些機槍和大傢伙。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吝嗇鬼竟然會來趟這渾水!
就在他望著天上發著呆的時候,粗長的機炮忽然噴射了火舌。
鎮公所前的人們下意識地矮下身子。
只見一道道曳光朝著小鎮的西邊傾斜而下,接著那機頭又在喧囂的槍炮聲中瀟灑地拉起。
隱約中,馬賀昌從那一閃而逝的殘影中,似乎瞥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那張臉在喧囂的風中扭曲著。
“你在幹什麼?!你瘋了嗎??”
孔令開的眼白布滿了血絲,嘴巴被呼呼的風灌成了夜壺的形狀,聲嘶力竭地咆哮著。
看著那機頭忽然對著地面俯衝,他差點兒以為自己要摔死了!
“哈哈哈!刺激!”
子彈擦著飛機嗖嗖地追著。
不過並沒有什麼威懾力。
回頭瞥了一眼地上被掃的人仰馬翻的變種人戰士,落羽一臉痛快地調整了機頭的方向,準備再來一輪俯衝。
孔令開恨不得掐死這傢伙,但又不敢伸手,只能死死地瞪著他的後腦勺,意識隨著飛機的左轉右拐一起恍惚。
捱了一輪掃射的歐格,從報廢的越野車殘骸旁邊爬起,死死地盯著天上飛著的那個傢伙,眼中寫上了一絲忌憚。
那是什麼玩意兒?
本能或者說直覺告訴他,那傢伙可能和他之前碰上的那些人類是一類人……都是不怕死的主。
這時,閃爍的槍焰從一側傳來,將右側的小隊打了個措手不及。
根本沒想到那些人類敢離開掩體反攻出來,歐格連忙招呼著手下,帶了一隊人去支援右側陣地。
然而人剛趕上去,一輪機炮便和長了眼睛似的,精準無誤地潑在了那夥弟兄們的頭頂。
在20mm機炮的面前,大腿粗的樹幹都和紙糊的一樣,更別說是血肉了。
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頂上去的十人小隊便減員了大半,被那機炮轟的殘肢斷臂碎了一地。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