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他愣神的這會功夫,情報科的科長忽然從門外闖了進來。
那個素來沉穩的男人,此刻臉上卻是寫滿了驚慌。
他大步流星的走上前來,一把抓住了丹尼爾的肩膀。
“你見到威洛比萬夫長了嗎?”
看著那雙爬滿血絲的眼睛,丹尼爾一時被嚇住了,下意識的晃了晃腦袋。
“沒有,我去找過他,但他的秘書告訴我他已經下班——”
不等他把話說完,眼中爬滿血絲的科長便粗魯地打斷了他的話。
“有人說在衛戍隊大樓的門口看到他坐上了一輛黑色轎車,車牌號正是我們報損的那輛!你特麼的到底在幹什麼?!”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丹尼爾只感覺大腦中就像引爆了一枚百公斤的航彈,嗡地一聲一片空白。
那個蠢貨不但沒有將“胡蜂”滅口,還把他們所有人的長官給劫持了!
夥同聯盟的間諜劫持一名萬夫長……
而且還是在戰時!
這和造反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
臉白的像廁所裡的抽紙,丹尼爾只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身子一軟差點癱倒在地上。
看著發飆的科長,他從顫抖的嘴唇裡擠出來一句話。
“……他們正在前往城區西北處的廣播站,我們現在趕過去……說不定能攔住他。”
情報科的科長猛地推搡了他一把,將他轟去了辦公室的門口。
“那你特麼的還在等什麼,還不給老子快去!!”
“我們的長官要是掉了一根頭髮,老子親自斃了你!”
丹尼爾一臉驚恐的跑出了門外,他毫不懷疑自己的科長沒有開玩笑,如果威洛比萬夫長真要是有什麼閃失,那傢伙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斃了他。
沒做任何停留,他帶上十來個情報科的幹員,二話不說殺向了永夜港的西北部城區。
一路上他都在祈禱著,希望康德那個蠢貨不要做傻事。
與此同時,他不斷的用通訊器撥出聯絡的號碼,試圖與康德取得聯絡。
然而後者似乎料到了他會這麼做,很乾脆地關閉了通訊裝置,一點兒也沒有打算和他溝通或者懸崖勒馬的打算。
“媽的!”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丹尼爾狠狠錘了一圈車門,瞳孔中燃燒著又驚又懼的怒火。
也就在同一時間,那輛載著威洛比萬夫長的黑色轎車已經殺到了廣播站的門口。
此刻天色已經暗下來,廣播站的工作人員基本都已經下班。
看著停在門口的轎車,執勤的保安走上前去,例行公事的問道。
“你們是什麼人。”
康德熟練地從懷中取出了證件,在他的面前晃了兩下。
“衛戍隊辦案,把門開啟。”
那保安一聽是衛戍隊的,沒有半點心疑,連忙小跑著回了值班亭,開啟了橫在路中間的欄杆。
康德一腳油門將車開了進去,沒去旁邊的車庫,而是徑直開到了正前方那棟四四方方的五層樓建築樓下。
關掉髮動機的他拉起手剎,同時抓起了擱在副駕駛位座椅下的 Pu-9衝鋒槍,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後座的塔蘭。
“你揹著他,跟在我後面。”
終於等到了最刺激的環節,塔蘭激動的回了他一個靠譜的眼神。
“收到。”
可惜這次行動太倉促了。
若是再給他個兩三天的時間準備,讓他把監獄裡的三十個弟兄動員一下,再把跑到聚居地外面的兩個心腹召回來,指不定能整一波更大的煙花。
康德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和他廢話,直接一腳邁出了車門,隨後便揚起槍管,朝著天空突突突了一梭子。
那突然響起的槍聲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紛紛沒命似的向外跑去。
站在值班廳裡的保安已經傻了眼,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拿著衝鋒槍的男人,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打算做什麼。
也就在這時,丹尼爾帶著他的手下終於趕到了現場。
看著被從轎車裡拖出來的威洛比萬夫長,他的眼睛一瞬間紅了,朝著手持衝鋒槍的康德吼道。
“康德!你瘋了嗎?!你特麼的到底想幹什麼?!”
一邊下令的同時,丹尼爾一邊向身旁的隊友使了個眼神,分出一隊人繞向了廣播站的後面,防止康德利用這種建築甩掉追兵逃跑。
然而他並不知道,他眼前這位忠誠的部下壓根兒就沒打算逃跑。
這裡就是他為自己挑選的戰場,同時也是最後的戰場。
也正是因此,面對上司狂怒的咆哮,康德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就彷彿沒有聽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