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你們的父親嗎?」
從前她總是親暱的稱呼霍靖誠為爺爺,可自從聽霍硯舟說了那些事,便再也叫不出口。
霍硯舟卻沒有回答,視線落在仍然微微泛紅的那一片,比昨晚已經好了許多。而且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灰色的床單上洇出一小片水色。
明明是在塗藥,到最後也當真被塗得瀲灩生光。
阮梨受不了他這樣的注視,微微偏過頭,聽霍硯舟輕嗯一聲,「你不用替她難過,她一年過三四個四五個生日,開心得不得了。」
說話間,霍硯舟已經欺近,微熱的呼吸掃在阮梨的頸邊。
「笙笙,知道自己有多敏感嗎?」他問。
只是塗個藥而已。
阮梨纖長的眼睫輕顫,霍硯舟扣住她的手指,按在枕邊。他們十指交扣,他的掌心那麼燙。
「可以嗎?」霍硯舟問得很輕。
「我想要笙笙。」
*
阮梨再醒來,是被餓醒的。
她從前沒覺得自己身體不好,只是不愛運動,現在終於知道自己有多弱,和霍硯舟之間的體力差有多大。
其實之前的一次還好,她人還是清醒的,結束之後被霍硯舟抱進了浴室。
足以容納雙人的圓形浴缸裡已經放好了溫熱的水,人整個泡進去的一瞬,酥軟得彷彿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
霍硯舟幫她細緻清洗,到後來……阮梨把臉埋在枕頭裡。
有腳步聲靠近,房間門被推開,阮梨驀地把被子蒙在頭上,整張臉都紅得要命。
耳邊像是在自動回放霍硯舟方才在浴室裡的那些話。
「笙笙。」霍硯舟走近,看在床上拱成小山包的一團,「起來吃點東西。」
阮梨現在有點不能聽「笙笙」這兩個字。
在她過去二十幾年的人生裡,這兩個字伴著是長輩的慈祥和愛意。
可從昨晚到今天,霍硯舟讓她現在羞於面對這兩個字。
阮梨稍稍拉下一點被角,觸上霍硯舟溫和的視線,他又戴上眼鏡了,有了阻擋,眸光便顯得沒有那麼深。
「不許再叫笙笙了。」
「嗯?」
「嗯……」阮梨想到他之前那些令人羞恥的話,他好像是故意的,每一句前面都要加一個笙笙。
就像剛才在那一次。
「笙笙自己來好不好?」
「笙笙可以的。」
「看,笙笙很厲害,是不是?」
他掐著她的腰,誘著她坐上去。
眼下,聽她這樣說,霍硯舟眸底凝起笑,「不許叫笙笙,那叫什麼?」
他湊在她耳邊,「叫水寶寶嗎?」
阮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