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八卦

賞花宴仍然在進行,但太子妃無心於此,派樂正尚宮好好招待她們一番。至於那位劉夫人,自然也遭了白眼,但馮麗萱礙於臉面,沒有再說些什麼。她不是懼怕劉夫人這個外婦,只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自己要是怒斥一頓,敗得是自己的名聲。

所以,比起直接訓責一番,太子妃轉天就將這事兒告訴給太子,算是吹了陣枕邊風。這下,讓閒來無聊的太子激動地站了起來,心想著自己怎麼還有這樣的八卦?“不行愛妃,你得給我好好說說。”

於是,馮麗萱說起了那天接下來生的事情。

也許是無意,或許是有心,樂正尚宮在主持賞花宴之時,就聽見一些夫人在討論兩位姑娘家的事情。原來,華鴛和劉淑怡都看上了劉應林——大興最年輕的將軍,二十四歲,如今在徵北軍擔任軍團統領。

這樣的婚事,是不會得到輔和尚書的認同,特別是不能引起皇帝和太子的猜疑。為了保全自己的烏紗帽也好,還是不要與武臣多加牽扯,輔和尚書二人均拒絕了這門親事,但奈何不了小姑娘們之間的“幻想”。

可誰知道的是,劉淑怡一個月前離開京城遊玩,路上遭到了山匪劫持,被劉應林救了下來。這下,“英雄救美人,美人愛英雄”的戲碼就上演了。

然而,劉應林和劉淑怡二人兩天以後才回到京城,期間二人做了什麼事誰也不知道;適逢華鴛在家人的安排下,到京郊與男方說親,這兩人居然在城門口碰見了……結果,互相指責對方“不潔身自好”“勾搭外男”,鬧出了一個天大的烏龍。

輔自然不會在意這種小事,何況華鴛都要說親了。但尚書那邊坐不住了,因為劉應林的身份,讓他很擔心自己遭到皇帝的疑慮。文臣武將,無論如何都不能結合在一起,何況是劉應林的將軍身份。

於是,尚書連忙給將軍寫了一封書信,希望能掐斷這門親事,劉將軍並未說些什麼,只是表達自己並無此意。可誰承想,劉夫人是個腦子不常線上的,對女兒的想法不僅心知肚明,反而大力支援,希望憑此得個依靠。結果就是,劉家在年前那會兒一團亂麻。而好勝的華鴛也憑藉此事與劉淑怡結了怨,再加上劉淑怡之前說黃的三門親事,這樣就演變成賞花宴的爭吵。

這事情,實在是太複雜了,但對樂正尚宮來說,這還算是簡單的。至少沒有各類話本子上說得那麼撲朔迷離。

嗯……樂正尚宮及時制止了夫人們的繼續探討,而是將話題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比如有關唐國公和平國公三公子的婚事。正巧,榮國公的妹妹墨青荷也在這裡,樂正尚宮對這位未來的國公夫人表了祝賀。

可惜嘉祥郡主不在,不然樂正尚宮還能代太子妃向他們表一番祝福的話來。“樂正尚宮的好意,臣女心領了。這婚事的確是定下來了,就在九月十三,到時候諸位夫人也要給些薄面,讓國公府好好招待一番。”墨青荷端莊得體,說話有條不紊,的確是大家培養的女兒。

這讓不少夫人們眼紅不已,心想著什麼時候自家兒子能娶個像墨青荷那樣的媳婦兒?畢竟,榮國公府培養出來的女兒姿態萬千,家風頂尖的好,禮儀周到,是很多人的心儀物件。

很可惜,榮國公女子的名聲,可不止如此。

對樂正尚宮來說,榮國公府的女兒家不同於常人,都有一種開放俗、甚至是狂蕩不羈的性格,至少聽坊間傳聞都是這樣,但今日一看,也不見得是這麼回事兒。

“到時候臣也一定會轉告給太子妃,到時候拜訪國公府的。”樂正尚宮說了句客套話,並繼續主持這場宴會。但是,太子妃離開,皇后又缺席,樂正尚宮的位置不是那麼充足。永清公主反而站了出來,坐在了主位上,令那些嘰嘰喳喳的聲音又陷入了沉默。

王莯也不擅長和這些命婦們打交道,以前也沒做過這樣的事兒。有時候,王莯給人一種不是公主的錯覺,直到她起身的時候,那種威壓感才會讓人聯想到這是皇帝的女兒。

被故意冷落的劉夫人想著展現自己的存在感,結果公主的一番話,令她欲言又止。“劉夫人,你難道不知道陛下最忌諱的就是文臣武將之間的相互串聯嗎?” 永清公主不瞭解事情的原貌,但對劉家夫人想要攀附將軍的心思,也是猜得出來的。這話本不該在所有人的面前講出來,但看著劉夫人有些激動的想法,永清可不希望自己被人壓著。

“這事兒,鬧得家裡雞犬不寧,工部尚書為此沒少愁吧?最近皇兄那邊,和尚書私底下商量不少事情,你應該知道輕重緩急。”永清公主提起這事,是警告也是勸阻,讓劉夫人不要做什麼傻事,特別影響到自己夫君的前途,乃至一家幾口的命運。

其他的幾位命婦一聽到這話,連忙蔫了下去,心想著看著和藹可親的永清公主,怎麼也是個嘴毒的主兒,說話也不是很留情面。但是,未來的唐國公夫人墨青荷則悠閒地翹起了二郎腿,絲毫沒有大家姑娘的禮儀,頗有興趣地看向永清公主,心中產生了某些興趣。

樂正尚宮自然注意到這對目光,它來自看戲墨青荷;但更為驚訝的是,本來好好端坐著的墨青荷,這會兒怎麼能做出這樣的姿勢來?實在是令人有些難以想象。本想著提醒什麼,樂正尚宮卻現那人遞給了一雙眼神,讓她切莫多言。這一遭,還真讓樂正綾沉寂下來。

當然,也有人現了墨青荷的不對勁,但沒人直接公開指責一番,生怕被墨家姑娘回懟。但劉夫人在公主那邊吃了癟,還要從別的方面找回來——她把矛頭指向了墨青荷,這位國公夫人。

“夫人,您這樣的姿勢不太好吧。”

劉夫人有些嘲諷,但她的模樣卻像個小丑——在永清公主、樂正尚宮還有幾個命婦看來,這純屬是沒事找事了。甚至,墨青荷本人都十分好奇,這夫人的腦子是真的不對勁嗎?還是被人奪舍,怎麼就攀上了工部尚書?他們二人之間,難道有什麼秘密?

可沒人去關心尚書和夫人之間的事情,特別是皇室。見形勢不對,永清公主趕緊訓了一頓墨青荷:“墨小姐,你坐姿的確不符合禮節,對晚輩小輩尚可,但坐在這裡的,都是你的長輩,還有尊者。”王莯此舉可不是為了墨青荷,而是保護劉夫人別為此惹了榮國公府,不然的話肯定會招來禍患的。

“看來這《女德》《女誡》沒學好,勳臣之女也不過如此。”劉夫人小聲嘟囔了一句,反而被心細的墨青荷聽了進去。她剛要作,結果被樂正尚宮硬生生地攔了下來。

“好了,這梅花今年開得的確不怎麼樣,還是嚐嚐皇后親自做的梅花糕吧。”樂正尚宮吩咐宮人們端上來一盤又一盤梅花糕,讓命婦們嚐嚐味道。

獨孤若雪的廚藝不讓人奢望,但這糕點是聽從皇后的建議改良出來的,也算是她的一份功勞。聽到是皇后“親制”,諸夫人也紛紛嘗試一遍,味道真是極好的,讚美之色溢於言表,表示皇后的手藝真是不錯,只可惜沒能目睹一下真容。

“皇后最近懷了身孕,諸位夫人也清楚,這不方便出來見面。”永清公主說起皇后懷孕的事情,卻讓諸位夫人感受到不小的衝擊。怎麼,這皇帝還真的老當益壯?

明明看他兒子都那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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