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孤鴻說道:“那便好。”
此時,管家小跑進來,朝著謝孤鴻和竹心一一施禮,之後說道:“老爺,越靈莊楊莊主和楊騫公子來了。”
“請。”謝孤鴻說罷,站起身來,整了整衣服,將楊再弛和楊騫二人迎進大堂。
這楊再弛依舊是一副武夫的裝扮,而這楊騫卻頗為英俊。
身穿一襲青色長衫,束著金色琥珀腰帶,劍眉星目,青絲束起,腰間左邊掛一玉佩,右邊掛一柄長劍,身姿筆挺,站在楊再弛身後。
謝孤鴻請楊再弛坐在左邊客位,又命管家上了茶,待管家退出大堂後,方才問道:“楊老哥,你不是在江州麼?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嗨,這本來是在江州的,可這不聽說皇家要漲稅,我想著得趕緊告知你這個訊息,便匆匆忙忙趕回來了。”楊再弛說道。
“皇家要漲稅?這是為何?”謝孤鴻問道。
“我託了幾個朋友打聽,才知道前些日子邊關又打了起來,據說這次鎮西王折了不少兵馬,邊關吃緊。哎,自柳將軍去世後,西荒是越來越猖獗了,鎮西王雖然厲害,但手下實無良將,獨木難支啊。”楊再弛搖頭說道。
謝孤鴻眉頭一皺,接著問道:“皇家是如何漲法?”
楊再弛答道:“一戶多了一分,家中若有壯丁的,每參軍一人,只免當年稅賦。”
謝孤鴻聞言,說道:“如此對楚州倒是並無大礙,可這靈州和雲州該當如何?這兩地可並不富庶。”
楊再弛答道:“雲州倒是還好,畢竟民風剽悍,況且有藍家軍在,平常百姓對參軍之事倒並不抵抗,只是這靈州便不好說了,這也是我來此的原因。
靈州是前往邊關的必經之地,只怕這稅賦一漲,靈州人心不穩,匪人趁機作亂,所以待秋季運送靈藥之時,還請謝家主援以人手。自然,我越靈莊再讓一分利給謝家,不知謝家主可否應允。”
謝孤鴻先是思索了一番,而後說道:“楊大哥無需如此見外,這一分利依然是越靈莊的,人手我謝家也出給你,你且安心準備秋季押運便是。”
楊再弛搖了搖頭,說道:“我越靈莊受謝家恩惠多年,此恩此情莫不敢忘,若非莊中有百餘口人要養,即使做謝家牛馬我也願意,這一分利是必然要讓的,謝家主莫要再說。”
楊騫向著謝孤鴻深鞠一躬,說道:“謝家主,父親所言甚是。且不說越靈莊這些年來受謝家的恩惠,單就竹仙子救了小侄的命這一件事,小侄赴湯蹈火也難以報恩。因此,即便父親應允了謝家主,小侄也不依。”
謝孤鴻這時看向楊騫,輕輕點頭,說道:“不錯。聽說你去年護送靈藥時,在靈幽二州交界剿了一夥土匪,是嗎?”
楊騫雙手抱拳,說道:“那夥土匪對靈藥不軌不說,還欺擾百姓。靈幽二州百姓日子本就艱難,小侄看不過,便順手將他們剿了。”
謝孤鴻連聲笑道:“好好好,你該有二十三歲了吧。”
楊騫說道:“下月初三是小侄生辰,是時正好二十三歲。”
謝孤鴻又問:“現下修為如何了?”
楊騫說道:“這……”
謝孤鴻似是知道楊騫的心思,於是說道:“無妨,你且在外頭施展試試。”
“是。”楊騫點頭應了一聲,便到大堂之外,其劍一出鞘,頓時劍光閃爍,百餘道劍氣順勢而起,如風捲殘雲般向四周席捲而去。片刻,楊騫便將劍氣收起,執劍而立,面色冷冽,周身殺氣縈繞。楊再弛看著自家兒子,眼含笑意,十分自豪。
“好。謙如公子,劍若游龍,果然是楚州英才。以你這般的修為,即使入四劍派也夠了,若你願意,待十月穹蒼劍使來時,我便引薦你一同入穹蒼修行,你可有想法?”謝孤鴻說道。
“多謝謝家主美意,只是小侄已立下誓言,此生傳承父親衣缽,為謝家押運靈藥,絕無他想,還望謝家主成全。”
謝孤鴻滿意地點了點頭,衝楊再弛說道:“楊老哥,楊騫侄兒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不知老哥心中可有人選?”
楊再弛搖了搖頭,說道:“騫兒這些年除了押送靈藥,在外兜轉以外,回到莊中便是習劍,這婚娶之事我與他談過,他似乎並不在意。”
“即是如此,我為他做一樁媒,不知楊老哥可否答應?”
“有謝家主做媒,想必女家也不是什麼尋常人家。”
“自然不是,若是尋常人家的媒,我便不費那個心思了。我岳父秦嶽老爺子家中有一大徒弟,名曰姜婉兒,其人溫柔端莊,賢能淑德,長相也是極美。前些日子,我岳父想為她尋一夫婿,便託我為他留意,我便想到了楊騫侄兒。不知楊老哥意下如何?”謝孤鴻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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