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楚青也不知藍雲霓為何生氣,而之所以說這話,只因回想起當初竹心所言,醫不好男女風花雪月之情傷罷了。
連竹心這驚為天人般的醫術都醫不好,又何來之解?
殊不知在外人看來,“情之一字何其難解”這話該是過來人才會說的話。
是故這一句話便讓藍雲霓想起在謝家正堂中,謝楚青與輕若分別時候,你儂我儂的樣子,心中莫名惱火。
“謝師弟所言……”華胥話正說到一半,忽聽得北坡城內鳴起鐘聲。
這鐘聲極為洪亮,好似龍吟。
華胥趕忙讓陳二月和武毅停車,下車看著南方。
此時馬車還未走遠,尚能看到北坡城的烽火。
只是這烽火併非戰事所用的黑煙,而是如炊煙一般。
“怎麼了師兄,這是發生了什麼?”
謝楚青四下望去,只見周圍零星的行人均駐足望向北坡城。
“這……這是龍吟喪鐘,莫非……皇帝陛下駕崩了?”
藍雲霓聽著這鐘聲,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那升起的炊煙,顫顫巍巍地說道。
這鐘聲每隔十息響一次,聲入天地,每響餘音五息,九響而終。
“不錯,龍吟九響,確實是皇帝陛下仙逝之音。”
鐘響之後,行人紛紛單膝跪地,低頭以拜,謝楚青等人也不例外。
而在其馬車不遠處,兩道身影對著那炊煙行了三拜之禮。
待半炷香的光景之後,行人才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雪,暗歎一聲,繼續趕路。
天昭旻文二十一年,戎馬一生的旻文帝於奉天城中暴斃。
天昭七州烽火相傳,鳴龍吟喪鐘,洪音九響,真龍昇天。
一時間天昭大地鐘聲響徹,百姓伏地以哀。
自此七日內,歌坊舞坊等消遣遊戲之地不得經營。
江州奉天城內百姓家掛白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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