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男子身形落地後又踉蹌了幾步才穩住身形,瞳孔緊縮恨恨問道:“你是何人?”
“留個名號,日後再找我計較麼?”
司凌空學著太叔無字的腔調,眼神一翻,又看向太叔無字,冷冷說道:“你想怎麼死?”
這話一出,周圍之人均是吃了一驚,唯獨竹心眉頭微皺,滿眼疑惑,卻不知是何緣由。
“哈哈哈,小友說笑了,老夫奉門主之命前來俗世護著小少爺完成師門要務,難得出來一次,還未看夠這塵世的樣貌,斷不敢死。”
太叔無字悠悠說道。雖然說得雲淡風輕,但太叔無字也知道司凌空絕非等閒之輩,因而揚手一握,將身後的劍拔了出來,執劍而立。
“出招吧。”
太叔無字聞言,劍尖一搖,瞬間劍氣如雨周天環繞,身影一移,似與周天劍氣合而為一。
司凌空也不敢大意,運起周身內力,雙目緊閉,兩隻耳朵一招一搖。
在那太叔無字的劍氣臨近時,其全身頓時迸發一股絕強的劍氣向四周席捲而去。
四周眾人皆彎腰護目,再抬眼瞧去,只見兩人的劍已拼在一起。
“老兒果然厲害。不過還不夠。”
司凌空狠笑著,隨後執劍一掃,兩人頓時分開。
見太叔無字後撤,司凌空當即變了劍招,身形一轉,憑空借力刺了過去。
太叔無字猛然一驚,又連退了幾步,可其身法行雲流水,全然看不出一絲狼狽。
“你這招不錯,若是旁人,還真要中了你的招。”
“彆著急,還有下一招。”
此時司凌空的目光開始凝重了起來,雙手執劍,雙腿如弓,那明亮的劍刃中映著一雙略帶血色的眸子。
霎時間,司凌空的身子如披著一層淡淡的霞光,如夢如幻。
太叔無字有了方才的教訓,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周身內力運起,七尺長劍的劍氣蓄勢待發。
“老夫一生鍾情於劍,研習天下劍招,今日能領教閣下劍法,當真三生有幸。”太叔無字聲如洪鐘,原本悠然的神色也消失了。
司凌空劍氣瞬間迸發,一時間霞光萬丈。
其身形像是施展了分身之術,所過之處,皆留一道殘影。
可那殘影又並非死物,而是像施展著劍招一般,靈動飄逸。
“好身法。”
太叔無字眼中精光一閃,便衝著司凌空殺去。
兩人鬥了幾個回合,本是勢均力敵,奈何司凌空身法太快,太叔無字只好先做防禦。
司凌空見太叔無字不再進攻,頓時提了一口氣,運滿內力連刺幾劍,後轉橫掃。
但凡太叔無字想要後撤,司凌空必先發制人,緊跟身形又是幾刺。
其劍影之快教柏翳、餘朝非、嶽紫晴、林陸山等人頭暈目眩,至於內力再弱些的弟子,則是連劍的來處都看不清了。
其力道之大,隔空將路上的青石擊得裂紋交錯。
太叔無字每接一劍,其腳下的青石便嘩嘩作響。
兩人叮叮噹噹鬥了幾十回合,那黑衣男子癱坐在地上已然看呆了,這才明白方才太叔無字為何阻攔自己,不禁慶幸。
眾人看著司凌空的劍法已然入神,不禁感嘆:太叔無字也不愧是劍門的強者,面對如此暴風驟雨的攻勢竟仍然滴水不漏。
此時司凌空心中也極為震驚,當即強行再提一口氣,攻勢又進了一層。
而太叔無字心中更為訝異,即使在劍門中,能將其逼迫到如此地步的也不出三人。
在這訝異之際,又察覺司凌空的劍法更快了幾分,心中暗道:不好,這小子劍招層出不窮,見其內力依然呈平穩之狀,我若再守下去,必敗無疑。
隨即也換了招式,將渾身力道匯於劍身,拼盡全身力氣暴喝一聲,如猛獸下山,捲起雄勁罡風,夾著破碎的青石炸裂開來。
司凌空見狀立刻收了招數,將渾身內力聚起,硬是擋了下來,向後撤了幾步,穩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