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嘆了口氣，只搖頭，目光才落到葉絮婉身上，“這奴才倒是眼生的很，抬起頭來本宮瞧瞧。”
葉絮婉聞言抬起頭，飛速瞧了德妃一眼，又垂下眸子，顯得十分乖順。
只是面上淡定，心裡卻已經讚歎了幾聲。
德妃雖說已經誕下一女，身段卻依舊如同二八少女，風韻猶存，憑著這張臉，說什麼也不應當是宮中不大受寵的妃嬪。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林將軍如今功高蓋主，皇帝忌憚，又怎會給德妃盛寵。
“模樣倒是不錯，怎生先前不曾見過？”
葉絮婉道：“回娘娘的話，奴才原在太子殿下身側做灑掃太監，並不貼身伺候，近來方才升了貼身太監。”
加上娘娘您又不怎麼出來走動，自然是不曾見過的。
德妃聞言眸中閃過一抹異色，又看了她一眼，方才擺手讓她站回去，又笑對林鳳鳴道：“太子倒是個有心的，叫身邊太監陪著你前來。”
林鳳鳴搖搖頭，卻也不多做解釋，只說是墨雲崢不得空，否則應當是他們二人一同前來。
“春雲，去將信陽公主帶來見見她鳳鳴表姐。”德妃說著又嘆了口氣。
“宮中這些奴婢也就盡曉得在本宮面前誇信陽如何如何乖巧，你是不知道，她與那些小子也沒什麼區別，時常叫本宮頭疼，如今你恰好在這裡，待會兒也替我好生管教她幾句。”
林鳳鳴挑起眉，眼裡是一派溫和，“姑媽多慮，信陽如今還小，再過些年頭也會好的。”
信陽公主？
葉絮婉稍稍思索了片刻，隨後才想起來這個時間段，信陽公主也有十二三歲。
過些年頭及笄之後，照皇家的意思，就該找選駙馬定親了。
果不其然，信陽公主跟著婢女前來時臉上還掛著笑，一蹦一跳的好不快活，規規矩矩給德妃行過禮，又叫了林鳳鳴一句“表姐”，這才湊到了德妃身邊去。
“母妃怎麼這時候叫兒臣過來？”信陽公主說著又嘟起嘴，好似不大滿意，“兒臣方才瞧見院裡有棵樹，上頭鳥兒築了巢，想去掏個鳥蛋呢。”
葉絮婉聞言難掩心裡詫異，在深宮裡長大的孩子，莫約八九歲就已經有些不可告人的心思了。
信陽公主的思維方式，葉絮婉除七皇子墨天祁之外就沒有再見過了。
德妃再不爭不搶，教養女兒再隨心所欲，也不應該養成這麼個天真爛漫的性子。
葉絮婉心下感嘆，幸好是個公主，這要是個皇子，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裡恐怕活不過十歲。
“這叫什麼話？”德妃佯裝生氣，點了點信陽公主的腦袋，“你哪有一點公主的樣子？教習嬤嬤教你的規矩呢？以後有哪個夫家敢要你。”
信陽公主撒嬌一般摟住德妃的脖子，“嫁不出去，兒臣就一直陪在母妃身邊，那也是極好的！”
小姑娘脆生生的聲音響起，這下都是顯得乖巧。
德妃神色微變，旋即又恢復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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