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談的夠久了,真見鬼,每個人肚子裡都灌滿了咖啡與紅酒,現在我們需要好好的享受一頓豐盛的晚餐。
這已經準備好了,關於交易的談判暫時終止。
可以等享用過豐盛晚餐後,美美的休息一晚,明天起床再討論這個問題,我們有的是時間。”
“不……親愛的馮,我們距離最後的勝利已經不遠了。為何不等到解決所有分歧,這才坐下來享受美食和女人?”伊戈爾如今顯得很上頭,頭搖的就像波浪鼓一樣,繼續說道;
“沒有談成交易,哪怕是再美味的食物,在我的嘴中也是味同嚼臘。
我們認可閣下確實可以將香料價格賣得高一些,但不能如此之高,這將極大的擠壓我們的盈利空間。
基於收購價的三倍定價是絕不可能的,我們最多能讓步到1.6倍,這是最有誠意的報價。
對於其中的優等品,我們可以讓到兩倍報價,但絕不包含一般的貨色,他們的價值在歐洲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高。
真該死,別忘了我們將承擔從這裡到歐洲數萬英里的漫長航線,要穿過浩瀚的印度洋和無數的驚濤駭浪,歷時長達9個月甚至一年。
期間需要克服的困難,你絕對無法想象,我們為此承擔了巨大的風險。”
塞萬提斯和加維兩人聽了以後點頭如搗蒜,這才是談生意的正確開啟方式。
想要構築出一條通往歐洲的香料運輸走私線,合作伙伴將要承擔巨大的風險,這必須在交易中有所體現。
而不是總在強調歐洲的香料價格如何高昂,這筆貨如何的一本萬利?
眼見著西班牙商人無意就餐,而是急於談成眼下的交易。
馮國輝也就不張羅了,反而坐了下來氣定神閒的敲敲桌子,說道;
“親愛的朋友們;
你們都是擅長於海洋貿易的商人,想必聽說過今年法國人已經在西奈半島,聯合當地握有實權的奧斯曼帝國埃及總督帕夏塞伊德大人,正式開啟了挖掘運河工程。
從馬六甲經過印度次大6的欽奈港,跨越西印度洋至紅海,這一段旅程只需要短短的兩個月即可。
從紅海邊的蘇伊士港上岸,只需要僱傭沙漠駝隊跨越短短百餘公里的距離,就可以抵達地中海沿岸的賽德港。
相信不用我多說,從塞得港返回西班牙的貨船有多少?
這段輕鬆寫意的航程只需要短短三四天時間,便可以抵達西班牙的任何沿海大城市。
朋友們,我能夠理解你們將面臨的巨大風險,但這正是自身實力的證明。
就像南洋公司在開闢新商路的時候,需要用刀槍征服一個個土著部落,用鐵與血宣示自身的強大實力。
我誠摯的希望與合作伙伴共擔風險,共同獲取收益,但不意味著無底線的讓步。
你們只看到了南洋公司的輝煌成功,卻忽略了我們將要承擔的巨大壓力,荷蘭白人可不好糊弄。
我想問一句
當總督府殖民地軍隊殺過來的時候,你們準備派遣多少西班牙武士與我們並肩作戰?”
這番話說的伊戈爾啞口無言,他沒想到這個年輕的清國人對數萬裡之外的國際形勢瞭解如此透徹,絕非好矇蔽的主兒。
從一開始,西班牙人打的就是走紅海航線的主意。
縮短了一多半的航程,傻子才不走這條航線呢。
如今被對方直白的揭露出來,伊戈爾壓價的王牌也不管用了,他只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塞萬提斯-託雷斯。
塞萬提斯-託雷斯此刻也沒什麼好主意,馮國輝要的價格正好在他的心裡線上面一丟丟。
答應吧,有些肉疼。
不答應吧,對方價格要的很死,而且理由非常充足,搞不好會談崩了這次大交易。
所以他的心中非常躊躇,久久的遲疑不語。
若僅僅是這一次交易,多個1o萬 8萬銀幣的價格,牙一咬也就認了。
反正香料運到歐洲之後,價格還會翻幾番,無非是賺頭略少一點罷了。
關鍵在於這次的交易,將會為今後的交易樹立一個風向標。
雙方無異議的話,就會以本次交易的價格為基礎,談起來就簡單多了。
也不會像這次交易這樣的反覆掰扯,一個品種一個品種地去討論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