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在史書上的涇州之戰,太守劉敢留下了濃重而悲壯的一抹血色。

在真正的時間線上,第一次淺水原之戰中唐軍死傷慘重,二戰淺水原時,由於劉敢死守涇州,薛仁杲無法,於是在高墌城詐降,劉敢領兵去往高墌城,在城門處發現情況不對,果斷讓精兵先撤,自己殿後,結果被擒。

薛仁杲讓他對涇州城內喊話勸降,劉敢卻大喊道:“逆賊糧盡,危在旦夕,秦王率數十萬兵四面聚集,城中勿憂,勉之。”

為城內的守軍打了一針強心劑,本來已經彈盡糧絕的涇州城又難以攻克了。

薛仁杲大怒,把劉敢下半身埋在土裡,策馬來回用弓箭射擊,但劉敢一直大聲怒斥賊人,直至氣絕身亡。

其忠義決烈,令人欽佩。

李盛這會兒看得眼睛都瞪得更大了,馬尾巴也不晃了,這是真漢子啊!

李盛真心希望這次劉敢能守住城池,保全自身。

這次的情況比真正的歷史上要好得多,李叔良星夜疾馳,成功解了涇州之圍,薛仁杲沒有攻下高墌城,自然也沒有詐降這件事了。

唐軍的一切行動都很順,相應的,西秦軍隊現在就難過了。

涇州沒打下來,補給線通不了,糧食越來越少,幾乎要斷糧了;

寧州刺史胡演擋住了薛舉的軍隊,也攔住了梁師都南下,援軍過不來;

更讓薛舉心煩的是另一個訊息,佔據涼州一帶的軍閥李軌被李淵拉攏了。

從地理位置上看,薛舉在李淵的西北方,是李唐後背的威脅;相應的,李軌佔據河西(後世的甘肅西北部內蒙古西部),也是薛舉背後的威脅,李軌偏向了李淵,意味著他的大後方不穩了,若李淵向李軌許以重利,難保他不會向西秦出兵,到那時,薛舉被兩相夾擊,只會更難過。

種種不順,使得薛舉做出了決定:趁著現在的情況還沒到最壞,整軍出兵,發起總攻!

唐軍早就做好了準備,於是兩軍在淺水原開始了大決戰,就連李盛,也是全副披掛親自上陣了。

方英還問過李世民,颯露紫要不要保護起來,他覺得秦王可能不捨得颯露紫去戰場上,刀槍無眼,戰馬的死傷率可是很高的。

李盛一聽就急了,不陪主人上戰場,那他還算什麼戰馬啊,他要去!

於是紫色大馬一扭身子,一使勁兒把韁繩從旁邊的親兵手裡拽下來,低頭叼住,往前走了幾步走到李世民面前,把韁繩放在他手上,然後不錯眼地盯著他。

方英就看到秦王面帶笑意地把韁繩挽在手上:“颯露紫是戰馬,他的天地,不是在馬廄裡,而是在戰場上!一匹戰馬,被當作一隻寵物一樣保護起來,那就不是戰馬,也不是我的同袍了!”

李盛也挺激動,低下頭蹭蹭他的手,被放上了護甲。

他之前跟系統吐槽自己要上戰場會噶掉,但這會兒真的站在戰場上了,他反而一點都不害怕,他載著李世民在大軍的前面,心跳得都要越出胸腔了,這是真正的兵戈鐵馬,真正的沙場浴血,他正在參與歷史的程序!

兩軍對壘,西秦大將宗羅睺率先率兵來戰,唐軍將領梁實堪堪抵擋住;

幾乎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唐將龐玉帶兵加入戰陣,一起咬住了西秦的主力軍隊;

而李世民趁著敵軍主力被拖住,率領騎兵繞到了敵軍後方殺來,西秦軍隊被夾擊,戰陣很快就被擊潰,在昏暗的夜色中,薛舉和薛仁杲率領殘軍往西北方逃去。

“殿下,窮寇莫追啊,西北方還有他們的接應軍。”竇軌上來勸說,他是李淵髮妻,李世民生母的堂姐妹,也就他敢來勸說兩句了。

但李世民不這麼認為,他覺得就要趁著薛舉的軍隊被打得魂不守舍才要乘勝追擊,不能給他們收攏殘軍重振軍心的機會。

“舅舅不要勸了,我心意已決,我親自率兩千騎兵追上去,大軍隨後跟上,今日,一定要把薛軍按死在這裡!”

說罷,李世民調轉馬頭,把長槊一橫,對著身後的兩千騎兵指向薛舉逃跑的方向:“追上去!”

唐軍士氣正盛,群情激昂,在主帥的身後爆發出震天的呼喊聲,就連李盛,都在血腥味兒裡感受到了腎上腺素飆升的顫慄感。

急行軍對人和馬都是不小的挑戰,連夜疾馳,李盛只覺得自己的腳步已經發沉了,這時候,終於追上了薛舉。

李世民身後的將領纏上薛舉的親兵,李盛緊緊咬住薛舉的白馬不放,他感到全身都在發熱,血液都要沸騰了,快!再快一點!

十米、五米、兩米,近了,更近了,但薛舉也是玩命往前跑,李世民伸出去的長槊又一次刺空。

李盛憋住一口氣,忍住鼻腔裡的熱意,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前腿儘量遠地躍出去,李世民感受到了這股往前的衝勁,他耳邊聽著颯露紫的粗喘,身體前傾,幾乎趴伏在了馬上,手臂上青筋暴起,使力把長槊刺了出去。

這一次,槍頭扎進了薛舉的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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